第十九章 香消玉殒(第6/7页)
唐子浚道:“光留记号也没用,他们之所以能找过来,是因为我将那‘龙图’另描了一份!”
冯慎奇道:“你何时描的?”
唐子浚道:“我描的时候,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哪!哈哈哈……还记得那晚,我帮你用钢笔描图吗?”
冯慎道:“可那张图,不是送去五女山了吗?难道你就描了那一遍,就将图上的内容全部记住了?不可能!你不可能记得住!”
唐子浚道:“那图上的标注密密麻麻,我当然记不住。我能再绘出那一模一样的图,全靠了那支钢笔和那本簿子。那钢笔和簿子,原本是为了方便我做暗号的,不想却帮上了大忙!冯兄且想想看,那钢笔与毛笔不同,它的笔头是硬的,只要在上层的纸上用力书写,下层的纸页便会留下印痕,我事后再顺着那些痕迹描一遍,一张新的‘龙图’,不就轻松到手了吗?”
冯慎恨道:“你这只走狗,当得果然是忠心耿耿!然而你既是东洋人的内应,为何又要杀了那赤井正雄?”
唐子浚道:“那不过是阴差阳错罢了。当时你一察觉到附近有忍者,我怕自己与阿淇暴露,便故意将那疑点引向了柳月秋。我与阿淇跟东洋人待了一年多,岂会看不出她跳的是东洋舞?岂会听不出她唱的是东洋歌?一断定柳月秋懂东洋话,我便和赤井正雄设了一计,先将你与那田香瓜分开,然后再诓你去鸭绿江源,哼哼,你当时还自鸣得意,说那是什么‘引蛇出洞’,嘿嘿,实话告诉你吧,那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赤井正雄为何会那么轻易地‘上钩’?那不过是我们早就约好的!由他带着忍者从明处攻,我在暗处寻机向你发难!”
冯慎越听越惊,“寻机发难?难道你一直没找到机会吗?”
唐子浚道:“怎么没找到?只是阿淇那会儿还是下不了狠心,原本她假装被赤井擒住,结果她却……哼,过去的事不提也罢!冯慎,还记得你与赤井正雄交手时,曾有支忍镖打来吗?”
冯慎道:“那是你打的?难怪!难怪那镖法会那般凌厉,险些将我扎中……”
唐子浚笑道:“当时我也以为没扎中啊,可直到昨天,我才知道那一镖,还是在你脖子上擦破了一点儿皮的!若非如此,你为何会中毒呢?哈哈哈……”
冯慎道:“我后颈之毒,不是高岛所施?”
唐子浚道:“当然不是了!那毒本来是淬在忍镖上的!”
冯慎想了想,道:“我知道了,当时那镖只在我后颈上划了极小一个创口,所以只沾上了极少的毒素。之后几天,我一直没与人交手,所以那毒没有马上发作。昨日我跟高岛一番苦战,引得那毒骤发,这才上了你的恶当!”
“对!你说的都对!”唐子浚道,“那镖上所淬之毒,是由我研制出来的,我昨天一瞧,便立马认了出来。我稍加思量,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于是乎就想了这样一条妙计,与高岛他们合演了一场好戏啊!”
冯慎道:“你既然有‘百涎流瘴’,为何不早些用出来?何苦要伤及那么多条无辜性命?”
“你当我不想早点儿用吗?”唐子浚道,“怪只怪你武功太高,身旁又总有那田香瓜相助!没有万全的把握,我哪里敢轻易出手?只有先将那田香瓜引开,然后再让你心智大乱,这样一来,那‘百涎流瘴’才会彻底的奏效!”
冯慎道:“为了引开香瓜,你们又可顺理成章地留下,所以你昨夜先是以担心妹子为由,劝我说服唐子淇;今早又和高岛演了出‘双簧’,假装是受伤不支。”
唐子浚道:“没错,一点儿也没错,只可惜冯兄明白得太迟了些……冯慎!你不是自诩聪明吗?你不是仗着功夫高吗?怎么样?到最后,你还不是被我唐子浚耍得团团转?你还不是一样瘫在地上,任凭我唐子浚宰割?哈哈……哈哈哈哈……”
冯慎叹道:“如此的煞费苦心!如此的绞尽脑汁!我生平所见阴险狡诈之人,唯你姓唐的最甚!唐子浚,你替东洋人这般卖命,究竟能得什么好处!?”
“好处?好处多了去啦!”唐子浚道:“不光能保住我爹,还能使我唐门光大!”
“光大唐门?”冯慎冷哼道,“先撇开你那些无耻的行径不说,就凭你那点儿微末的能耐,还想着光大门派吗?”
唐子浚怒道:“姓冯的,我最恨你这种高高在上的模样!最恨你说这种自以为是的屁话!你们万象门有什么了不起!?告诉你!那高岛吞象已答应收我为义子!他会将他的本事倾囊教授于我!等到了那个时候,我头一件事,就是先助他灭了你们那狗屁的万象门!”
冯慎道:“就算真到了那步,所光大的也不过是他阴阳圣道,跟唐门又有什么关系?唐子浚,我看你真的是疯了!居然会认贼作父!居然会背祖叛宗!再者说了,高岛会将真本事传给你?哼哼,只怕是你这疯子的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