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隐居小屋(第10/19页)

“绳子就绑在这根钉在柱子上的九十度挂钩上,这应该是用来插蜡烛的吧!你看,这里不是缠了好几圈吗?只要像这样,分几次把人吊起来的话,就算是老人也可能办得到喔!”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脑筋虽然有点不清楚,但是身体很健康的嫌犯要把被害人弄成这种状态,也就什么问题都没有啰!”

目前嫌疑最大的早雾在医生的诊治之后,暂时先关进地牢里。而她也乖乖地任凭摆布,十分听话。

“但是,为什么要做这么麻烦的事呢?如果想要杀死被害人的话,当时地上就放着镰刀。而且根据纱雾的说法,那把镰刀还割伤了被害人的脖子,祭坛上也还有锄头或铁锹等可以当作凶器的工具,凶手不可能没有看到才对……”

言耶提出最令他介意的地方,然而楯胁却是一脸“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表情说道:

“这就是凶手异于常人的证据啊!当二位发现被害人的时候,嫌犯不是正在摇晃被吊着的尸体吗?”

“那么这也是嫌犯异于常人的证据吗?”

当麻谷指的是被塞入膳德僧口中的梳子。那是把用木头做成的半圆形梳子,看起来像是插在丸髻上的梳子。言耶和医生把他放下来的时候,就看到从他口中露出一节梳子。想当然耳,他们打从一开始就不认为那是被害人自己含到嘴巴里的。

“正是,正是。如果不是异于常人的话,怎么可能做出把梳子塞进被害人的嘴巴里、帮他戴上斗笠、穿上蓑衣、然后再把他吊起来的行为呢?”

楯胁自信满满地说道,一副他已经猜透凶手心思的样子。

“哼……那么这套理论若是套在那个少女身上就说不通了呢!”

言耶虽然也想统一当麻谷的低语,但纱雾绝对有足够的动机和下手的机会,梳子的用意虽然不清楚,但把膳德僧打扮成案山子大人的样子再把他吊起来,也可以理解为是为了报复他想要强奸自己,所做的一种故意使死者难堪的行为。想到这一点,言耶便把从刚才就一直记挂到现在的问题拿出来问医生:

“医生,被害人头上的那个包,有可能是纱雾小姐在反抗的时候,也就是镰刀还没掉下来割伤他的脖子之前,就先撞到祭坛的什么地方而留下来的痕迹吗?”

“你问我有没有可能嘛,现阶段的确是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虽然没有流血,但是似乎有内出血,所以可能是用供奉在祭坛上的研磨棒殴打留下的痕迹,也可能是撞到祭坛某个圆角所造成的痕迹,以现阶段来说,可能性太多了。”

“咦?等一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叫作纱雾的少女也有可能是凶手啰……”

楯胁一副慌张的样子,轮流看着当麻谷和言耶的脸。

“老朽的意思是说,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无法做出那样的结论。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别人说话啊?”

当麻谷教训了巡查一顿之后,接着又用带点怪罪的眼神望着说出那些话,害纱雾嫌疑变大的言耶。

被他看得如坐针毡的言耶连忙避开当麻谷的视线,又不想把目光投向尸体,只好往祭坛周围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就在这个时候——

“啊!这不是怀表吗?”

侥幸地让他发现靠近祭坛的阴影处躺着一个扁平的物体。

“啊!不要碰!由本官来确认。”

楯胁一面说道,一面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慎重其事地拿起来,果然是个怀表。

“时间停在七点七分四十九秒的地方,以一个冒牌山伏所持的物品来说,还真是高级啊……”

相对于巡查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当麻谷和言耶皆不约而同地喊了一句:

“七点七分四十九秒!”

“这么说来,纱雾小姐就不是凶手了!”

“因为有人看见她在七点五分前往南侧别栋嘛!”

两个人互望着对方,彼此的脸上都浮现出安心的笑容,可是言耶的表情却又立刻笼罩上阴霾。

“可是……如果从比较多心的角度来看,也有可能是故意伪装的……”

“你的意思时说,那孩子故意把表的时间拨快了,然后再故意把它摔坏吗?你觉得她有可能设想得这么周全吗?更何况,那孩子或许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男人身上还带着这个怀表呢……喂!还不快点去问这家人关于这个怀表的事!”

虽然最后是把气出在无辜的楯胁身上,但是当麻谷会这么生气,显然是因为言耶说的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