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前 第9章(第5/5页)

“你们觉得是谁干的?”玛尔塔半开玩笑地问道,她的声音刺穿了我脑中的迷雾。“俄罗斯人?中国人?”

她环顾四周看着我们,但回答的却是彼得。“如果俄罗斯人有机会进入我们的系统,他们可不会满足于抹掉我们过去两天的工作成果。”他看着玛尔塔,没有看我,但是脸上的表情足以冷彻我的骨髓。“如果是俄罗斯人干的,现在还没完,至少从长远讲还没完。”

我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双壁马克杯又放在身边的杯架上了。身上的紧张已经有所缓解,肩膀已经可以放松,但是心底的疙瘩却怎么也解不开,我都干了些什么?

我的双手紧紧地握住方向盘,千万种情绪一时涌起,如释重负,不安,后悔。

或许成功了,或许这样我能避免牢狱之灾,但是这样我是不是要一直生活在恐惧中?我要看着孩子们长大,但是这样一切不都被玷污了吗?所有的甜美时光都不那么甜美了?

我是不是应该冒险接受惩罚?

我隐隐地感觉到自己应该充分考虑,不应这么草率行动。尽管我认为自己想通了,但是行动还是太冲动。

我把车开到家里,马特的车像平时一样停在房前。已经是黄昏,屋里亮着灯光。厨房的窗帘开着,我能看见他们在那里,五个都在,围坐在饭桌前。

我永远也不可能百分百地安心,百分百地快乐,但我的孩子可以,这难道不正是家长的责任所在吗?

我关上引擎,从车里出来,到信箱旁。里面有一堆日常的广告,最上面是一个薄薄的马尼拉纸信封,折起来塞进了狭小的信箱。我把里面的东西都掏了出来,目光落到那个信封上,没有邮戳,没有寄信地址,只有我的名字。黑色马克笔,大写字母,薇薇安。

我的整个身体都僵住了,我盯着那个信封,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才强行迈开步子,来到门前的台阶前,我坐了下来,把其他信件放到一旁,单拿出这一封。我把信封翻过来,用手指划开密封。

我已经知道里面是什么。只能有一种可能。

我抽出信封里的东西——一小摞纸,有三四张,仅此而已。我的胃像打了结。最上面是一张屏幕截图:我的电脑,顶部和底部都是分类栏,上面有我的员工证件号;“雅典娜”开着,里面显示的是尤里笔记本电脑的影像;一个文件夹打开着,朋友。

我移开第一张,去看第二张纸。同样的分类栏,同样的员工证件号,同样的文件夹。只不过这一次有一张照片打开了,一个正面特写照填满了屏幕。

我又看过去,再一次看见,我丈夫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