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协议(第4/5页)
卧室里的床铺上光秃秃的,她打开壁橱,也没有找到被褥或毛毯,她决定用大衣裹一下身子,稍稍闭一会儿眼。
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然而当她醒来时,却发现房间里很暗,而且非常冷,哈出的气变成了白色的雾,她觉得脸上有一股刺痛感,用手摸摸鼻子,也近乎是麻木的。
“哈里在哪儿?”她猛地坐起来,穿上大衣,跳下床,撩起窗帘,看见窗外片片晶莹、旋转的雪花在飞舞,松树也被阵阵寒风左右拉扯着。
朱迪定了定神儿,用冻得几乎僵硬的手点着一支蜡烛,她想取取暖,可是电力公司这时停电了,电暖器无法用,她又走到壁炉前,看见里面只有烧了一半的两根细木棍,她蹲下身子,想用一张报纸引燃木棍,但是没有成功,“是不是节气闸关闭了?”她仔细查看一下,结果没有,她顺手抓过一本杂志,点燃后扔进壁炉里,火苗起来了,她又找来一摞杂志,点燃后一本接一本地朝壁炉里扔,终于把两根小木棍点燃了,小木屋里稍微有了些暖气,她围在壁炉旁,一边搓着双手,一边在心里暗暗地骂着:“怎么还不见哈里这个家伙的人影?还有电力公司,这么冷的天气还停电,结果让我冻个半死!”不过她转念又一想:“这样也好,没有电,哈里就更看不清了。”
大约过了十到十五分钟,壁炉里的木棍燃尽了,火苗慢慢熄灭,最后只剩下一片灰烬。可是哈里还不见踪影,朱迪的内心不禁焦急起来,她想:“哈里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吧?他的汽车装有防雪胎,再说外面的雪也不是很大,即使道路上的积雪没有铲除,也应该不会影响行驶呀!如果他再不回来,等段时间路面结了冰,再开车危险可就大了。”
她侧耳听听,又望望窗外,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哈里是在用这种方法玩弄我?”她忽然觉得也有这种可能,“哈里或许是在报复我偷偷将玛丽的讣告代替那张毁坏的照片!”想到这里,朱迪内心的火气“蹭”地冒了出来,她不想自己在等候他的这段时间里继续挨冻,就顺手抄起一把樱桃木椅子,在壁炉的石墙上用力敲打,将一片片碎木头扔进壁炉,一连三把椅子都被她用这种方法拆毁了,壁炉里的火熊熊燃烧起来,温暖了小木屋,她的脸也被烤得通红。她打算煮杯咖啡,可是当她把咖啡壶放到电炉上时,一按开关,才意识到没有电,她“啪”的一声把咖啡壶摔到地上,由于用力太重,壶里面的冰水溅了她一脸。
“哼!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想把这个屋子都当柴火烧!”她恨恨地想。
不过一想到毁坏,她才意识到,如果她将所有的家具都烧毁的话,她的计划也就泡汤了。她记得小木屋里有盏煤油灯,可如今在哪儿呢?她决定仔细找找。
朱迪借着烛光在壁橱中寻找,没有;她又在屋子的各个角落查看,也没有,她认为,唯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地下室了,但是那儿很黑,她有些胆怯。
她想去发动汽车,然后坐在车里等候哈里,可一转念又觉得不妥,担心开车的途中会浪费汽油,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做,可不敢冒汽油耗光的危险。她想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到地下室去找油灯,于是她壮了壮胆,就朝地下室走去。
通道很黑,她端着蜡烛,小心地摸索着,避开了第一个台阶,沿着梯子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着,终于到了地下室,她闭了会儿眼睛,再慢慢睁开,试图让眼睛适应烛光一明一暗的幽光,地下室里寒气逼人,她不由得哆哆嗦嗦拉起衣领。
在地下室墙壁的一个小凹洞里,她找到了那盏油灯,根据以前看过说明书的内容,她仔细查看了刻度,发现里面还有煤油,她用左手抱住油灯,紧紧地夹在臂弯里,右手端着蜡烛,准备从原路返回。
她又小心翼翼地爬上梯子,等到梯顶的时候,她先把油灯放下,缓慢而谨慎地踏过第一个台阶,然后再抱起油灯。
当朱迪来到前面的房间时,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我把珠子都放在同一个台阶上,可能致命性不大,如果哈里想急于关闭水管,我怎么才能阻止他一步跨上两个台阶呢?我刚才上下台阶时,都能避开撒有珠子的那一阶,哈里当然也有可能,看来我应该在各层都放置一些。”她一边想着,一边把油灯放在壁炉架上,并将手伸到炉火旁暖了暖。
“如果有支烟抽就好了!”不过她很快就抑制了这种欲望,她明白,即使身边有烟,她也不能抽了,因为哈里随时都会进来,到时候她连点油灯也来不及了。
朱迪要重新去撒放珠子了。
她来到通往地下室的入口,先把蜡烛放在第一个台阶上,借着烛光,她俯下身子捡起一把珠子,放进口袋,然后直起身子,躲开第一个台阶,继续朝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