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8/8页)
直到问到没有什么值得再问时,程越才轮上开口的机会。
“你这一段日子过得怎么样?”
“怎么说呢,”岳鹏程向嘴里塞着葡萄干,“经济上想大上一上,眼下正在想办法。县镇新来的两个一把手,说冷不冷,说热也热不起来。”
他想起邢老来的那次座谈会上的情形,肚里又烧起一股火。但他还是问:“听说省里最近要开两个农村方面的会,你听到些风声没有?”
程越想了想:“听柳边生说,邢老那次来,好象对你和你儿子的大小桑园,都很有兴趣。”
“他没向鲁夸我那儿子?”
“好像说过,挺欣赏——现在关系好些了吧?”
“不压到老子头上不死心。”岳鹏程叹口气,“晚啦,都是从小让我给惯的。
那小子从小就倔,出去打架不带怯的。哪回打完,人家领着孩子把状告到门上,我赔完礼道完歉总得问他:打赢了打输了?说输了,我说你他妈囗包一个,当不了踹他一脚。说赢了,我说行小子,总算没给你爸丢脸,以后出去不准打架,要打就得打赢了回来!”岳鹏程讲起儿子小时候的事,喜气不由跳上眉梢。
程越乐得前仰后合一阵畅笑。笑完说:“到底吧,矛盾归矛盾,总是父子感情嘛。”
岳鹏程却有道不尽的难言之苦,摇摇头说:“你不知道,那小子现在对我比仇人还仇。”
他想起早晨司机小谢告诉他的石硼丁儿被小桑园收留的事,牙根也似乎隐隐作痛。他不愿意把心中的隐痛暴露到程越面前,赶忙把话题转移到描绘他的海岛开发大业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