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师的礼帽(第2/4页)


  基本上,我们要问的哲学问题并不多。我们刚才已经提出了其中最重要的问题。然而,在历史上,人们对每一个问题提出了不同的答案。因此,提出哲学问题要比回答这些问题更容易。
  即使是在今天,每个人仍然必须各自寻求他对这些问题的答案。你无法在百科全书查到有关“上帝是否存在?”与“人死后是否还有生命?”这些问题的答案。百科全书也不会告诉我们应该如何生活。不过,读一读别人的意见倒可以帮助我们建立自己对生命的看法。
  哲学家追寻真理的过程很像是一部侦探小说。有人认为安单森是凶手,有人则认为尼尔森或詹生才是。遇到犯罪案件,警方有时可以侦破,但也很可能永远无法查出真相(虽然在某个地方一定有一个破案的办法)。因此,即使要回答一个问题很不容易,但无论如何总会有一个(且仅此一个)正确答案的。人死后要不就是透过某种形式存在,要不就是根本不再存在。
  过去许多千百年的谜题如今都有了科学的解释。从前,月亮黑暗的那一面可说是神秘莫测。由于这不是那种可以借讨论来解决的问题,因此当时月亮的真实面目如何全凭个人想象。然而今天我们已经确知月亮黑暗的那一面是何模样。没有人会再“相信”嫦娥的存在或月亮是由绿色的乳酪做成等等说法了。
  两千多年前,一位古希腊哲学家认为,哲学之所以产生是因为人有好奇心的缘故。他相信,人对于活着这件事非常惊讶,因此自然而然就提出了一些哲学性的问题。
  这就像我们看人家变魔术一样。由于我们不明白其中的奥妙,于是便问道:“魔术师如何能将两三条白色的丝巾变成一只活生生的兔子呢?”许多人对于这世界的种种也同样有不可置信的感觉,就像我们看到魔术师突然从一顶原本空空如也的帽子里拉出一只兔子一般。
  关于突然变出兔子的事,我们知道这不过是魔术师耍的把戏罢了。我们只是想知道他如何办到而已。然而,谈到有关世界的事时,情况便有些不同了。我们知道这世界不全然是魔术师妙手一挥、掩人耳目的把戏,因为我们就生活在其中,我们是它的一部分。
  事实上,我们就是那只被人从帽子里拉出来的小白兔。我们与小白兔之间唯一的不同是:小白兔并不明白它本身参与了一场魔术表演。我们则相反。我们觉得自己是某种神秘事物的一部分,我们想了解其中的奥秘。
  P.S;关于小白兔,最好将它比做整个宇宙,而我们人类则是寄居在兔子毛皮深处的微生虫。不过哲学家总是试图沿着兔子的细毛往上爬,以便将魔术师看个清楚。
  苏菲,你还在看吗?未完待续……苏菲真是累极了。“还在看吗?”她甚至不记得她在看信时是否曾停下来喘口气呢!是谁捎来这封信?当然不可能是那位寄生日卡给席德的人,因为卡片上不但有邮票,还有邮戳。但这个棕色的信封却像那两封白色的信一样,是由某人亲自投进信箱的。
  苏菲看了看手表,时间是两点四十五分。妈妈还有两个多小时才下班。
  苏菲爬出来,回到园子里,跑到信箱旁。也许还有另一封信呢!她发现另一个写着她名字的棕色信封。这回她四下看了看,但却没有见到任何人影。她又跑到树林边,往路的那一头张望。
  那边也没有人。
  突然间她好像听到树林深处某根枝条“啪!”一声折断的声音。
  不过她并不是百分之百确定。何况,如果一个人决心要逃跑,再怎么追他也没有用。
  苏菲进入屋里,把书包和给妈妈的信放在厨房的桌子上,然后便跑上楼梯,进入她的房间,拿出一个装满美丽石子的饼干盒。她把那些石头倒在地板上,把两个大信封装进盒子里。然后又匆忙走到花园里,双手紧紧拿着饼干盒。临走时,她拿出一些食物给雪儿吃。
  “猫咪!猫咪!猫眯!”回到密洞中后,她打开了第二封棕色的信,取出几页才刚打好字的信纸。她开始看信。
  奇怪的生物嗨!苏菲,我们又见面了。诚如你所看见的,这门简短的哲学课程将会以一小段、一小段的形式出现。以下仍然是序言部分:我是否曾经说过,成为一个优秀哲学家的唯一条件是要有好奇心?如果我未曾说过,那么我现在要说:成为一个优秀哲学家的唯一条件是要有好奇心。
  婴儿有好奇心,这并不令人意外。在娘胎里短短几个月后,他们便掉进一个崭新的世界。不过当他们慢慢成长时,这种好奇心似乎也逐渐减少。为什么?你知道答案吗,苏菲?苏衣的世界让我们假设,如果一个初生的婴儿会说话,他可能会说他来到的世界是多么奇特。因为,尽管他不能说话,我们可以看到他如何左顾右盼并好奇地伸手想碰触他身边的每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