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第6/9页)
他们二人搏杀着,
力图把自己的长枪送入对方的身体。
埃涅阿斯向对手伊多墨纽斯掷出长枪,被后者发现,迅速闪开,力道极大的长枪扎进深深的土层,还在徒劳地颤动个不停。
之后,伊多墨纽斯击中了奥诺马奥斯。
枪头穿透铠甲,钻进了肚子,拉出了肠子。
奥诺马奥斯一头栽倒在地,挣扎的双手抓住泥土。
从死者身上,伊多墨纽斯拨出长枪,却不能剥掉他的坚固的铠甲,因为枪头、弓箭和石块如飞雨般地扑面而来。
此时,他已经十分劳累,行动不再灵活自如,即不能在投枪之中取回,也不能躲避疾来的长枪。
他只能慢慢地撤离,以挡住步步逼近的死神。
当他步步后退之际,得伊福波斯
向他掷来仇恨的一枪,然而却未击中目标,击倒了埃倪阿利奥斯之子阿斯卡拉托斯,枪尖正扎在肩头之上。他一头栽倒在地,挣扎的双手抓住泥土。
此时,蛮横威猛的阿瑞斯对自己的儿子战死在疆场一无所知,他正和其他天神坐在奥林卑斯山顶,头上更着一大片金色的彩云。
天父宙斯严禁他们介入凡人的战争。
围着阿斯卡拉托斯也展开了激烈的抢杀战。
得伊福波斯正从阿斯卡拉托斯头上摘下闪亮的头盔,迅捷的如阿瑞斯的墨里奥涅斯纵身上前,用枪刺中了他的肩头。
他手臂一枪,头盔琅琅地滚落在地。
墨里奥涅斯又扑了上去,拔出自己的长枪,如同一只机智勇猛的山鹰,然后又退回到自己的军阵之中。
波利特斯赶紧上前,用力扶住兄长的腰身,离开战场,走到自己的战车之前,他的战车和战马停在战场旁边,车子站在精美的车上正在等候。
战马拉着得伊福波斯回城,疼痛让他呻吟不已,鲜血汩汩地渗出伤口,到处流淌。
其他的勇士仍在激战,喊杀之声更加高昂。
埃涅阿斯投出长枪,正中卡勒托尔之子阿法柔斯的咽喉,当时他正转过身来,迎上了枪头。
他的脑袋向旁边一歪,盾牌和头盔滚落在地,可怕的死神紧紧地抓住了他。
安提洛科斯盯住托昂,见他转身要逃,就猛冲上去,用枪击中了他的背部,那条沿着脊背直通脖颈的大血管当时崩裂,鲜血喷涌而去,托昂一头扎在地上,高举双手,请求战友前来救援。
安提洛科斯,冲上去剥夺他的铠甲,并警惕地东张西望。特洛亚人将他围住,无数的长矛击中在他的硕大的盾牌之上,波塞冬正在专心地保护他,所以枪头和利箭如雨般的密集,却丝毫未损伤他的一根毫毛。
在敌人的团团围困之下,他挥动着长枪,东冲西突,边杀边这样盘算着:是掷出长枪,刺死远一点儿的敌人,还是近身搏杀,刺倒敌手。
阿西奥斯之子阿达马斯见他不停地冲杀,便冲上前去,用锋利的铜枪刺中盾牌正中。
可是黑发的波塞冬折断了铜枪,
避免安提洛科斯失去生命。
断开的长枪如同焦黑的木棍,
一头还扎在安提洛科斯的盾牌上,一头掉在了地上。
为了逃生,阿达马斯迅速撤回自己的军阵。
见他转身逃跑,墨里奥涅斯急追过去,掷出长枪,正中丹田之处,那个地方受伤,最让凡人痛苦不堪,而枪头此时就扎在那个部位,阿达马斯痛得抖个不停,如同一头公牛被牧人用结实的绳索捆住,硬拉着牛,而公牛极力抵抗。
就象这样,阿达马斯气喘吁吁地扭动着,过了一会儿,当墨里奥涅斯走上前去拔下长枪时,浓黑的迷茫便罩住了他的双目。
赫勒诺斯挥动着锋利的色雷斯长剑,击中了得伊福波斯的太阳穴,后者的头盔被震了出去,滚落在激战的人群脚下,其中一个阿开奥斯人把它捡了起来。
浓黑的迷茫也罩住了得伊福波斯的双目。
阿特柔斯之子,咆哮战场的墨涅拉奥斯见到战友死去,万分悲痛,挥舞长枪冲向赫勒诺斯,而后者,这位出色的首领,紧握大弓,蓄力以待。两人几乎同时动手,一个掷出长枪,一个射出飞箭。
普里阿摩斯之子的利箭瞄准对手的前胸发射出去,箭头撞在铠甲上,反弹回来,如同在打谷场上,农民用铁铲扬起黑黑的荚豆和豌豆,在劲风的吹拂下,滴溜溜地落到地上。
就象这样,赫勒诺斯的利箭击在
高贵的墨涅拉奥斯的胸甲上,又回弹了出去。
而阿特柔斯之子墨涅拉奥斯
却一枪刺中了对手的握弓的手腕,穿过手掌钉进弓把里。
为了逃生,赫勒诺斯逃回自己的军阵中,拖着那只伤手,手中插着长枪。
心志高大的阿革诺尔拔出了那条枪,用精细编织的羊毛长带裹紧伤口,他的随从一直为他携带这种投石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