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一个古典悲剧的手法(第3/3页)

这时响了几下叩门声;这一次,米拉迪真的将费尔顿推开了。

“您听着,”她说,“有人听见了我们的说话;有人来了!

这可糟了,我们全完了!”

“不会的,”费尔顿说,“那只是值岗卫兵通知我巡逻队来了。”

“那么您快去门口自己开门吧。”

费尔顿乖乖地顺从了;这个女人已经成了他的全部思维、全部灵魂。

他的面前站着一位领着一队巡逻兵的中士。

“怎么,有什么事吗?”年轻的中尉问。

“您曾对我说过,如果我听见喊救命我就打开门,”士兵说,“可您忘记给我钥匙了;我刚才听见您在叫,又不明白您在叫什么,所以我想打开门,而门从里面反锁了,于是我就把中士叫来了。”

“我来了,”中士说。

费尔顿神色迷惘,举态呆滞,茫茫然呆在那里无言以对。

米拉迪明白,该由她挽回局面。她跑到桌前,拿起费尔顿放在上面的那把刀。

“您有什么权利想阻挡我去死?”她说道。

“伟大的上帝啊!”费尔顿看见她手里举着明晃晃的刀大叫道。

就在这时,走廊里响起一阵嘲讽的大笑。

由于大声吵闹,男爵穿着睡袍,腋下夹剑,走了过来,站在门口。

“啊哈!”他说,“我们看到最后一幕悲剧了;您看见了吧,费尔顿,悲剧是按照我指出过的全部情节一幕一幕地上演了吧,不过您放心,不会流血的。”

米拉迪清楚,倘若她不向费尔顿立刻显示出一个她勇敢的可怕证据,她就彻底完了。

“您看错人了,勋爵,鲜血一定会流的,而且这鲜血可能会溅到让它流出的那些人的身上的!”

费尔顿大叫一声向她冲去;然而已为时太晚,米拉迪已经将刀插进身体了。但我们应该趁机插一句,那把刀幸巧碰上铁片胸衣撑,那年代,所有女人都有这种胸衣撑——就像男人的护胸甲保护胸前部,那把刀刺破裙子时滑下去,斜着扎进了肌肉和肋骨间。

霎时间,米拉迪的裙子也渗出了许多血。

米拉迪仰面倒下去,仿佛昏死过去。

费尔顿拔出刀。

“您看见了,勋爵,”他神情阴郁地说,“这就是我看守下的女人,可她自杀了!”

“放心吧,费尔顿,”温特勋爵说,“她没有死,魔鬼是不会如此容易死掉的,放心吧,您到我房里等着我。”

“但,勋爵……”

“去吧,我命令您。”

听到他的上司这句命令,费尔顿服从了;但在出门时,他将那把刀藏在自己怀里了。

而温特勋爵呢,他只是叫来了侍候米拉迪的女佣;当她到来时,他将仍处于昏迷不醒的女囚交给了她,让她一个人陪着她。

不过尽管他满腹疑团,但伤势毕竟是严重的,他立刻派了一个人策马去找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