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布鲁斯的故事:你可知道沟通有多重要(第2/5页)

我问布鲁斯,既然弗兰克变得这么难缠,为什么样还继续和他交往?

他耸耸肩说,“一切都是因为爱。”

“是啊,但是搬走并不表示你们必须停止喜欢对方,或许可以减少弗兰克对你的束缚,”我说,“而且,或许可以减轻你的一些焦虑。他怎么羞辱你?”

“在我们的朋友面前叫我男同性恋或者说我是他的情人,要换做你,你不烦啊?”

“那你干嘛不回击?”我问他。

“有时候当然会啦,过去这几个月更严重。我会用其他方式表达我的愤怒,但大多数的时候我放在内心里隐藏,特别是床事。”

“你说愤怒以其他方式出现,例如,当你喝酒时?也许这么说并不恰当。”

“我迷恋酒保和召妓。”

“男妓?”

“不,偶尔。”

“为什么?”

“当厌烦弗兰克对我的伤害,我想要打人报复时才去。”

“用肉体伤害他们?”

另一次耸肩。“不。我让他们做弗兰克强迫我做的事。”

很奇怪的报复方式,我想。“你可以放过他们吗?”我问,“把你的愤怒转移到那位引起问题的人身上?”

他安静了一会儿,然后他说,“那太危险了。但我已经不再去找男妓了。”

“这是个好的开始,”我说,“真替你高兴。”

“不,我情况不好。”他流泪了,低下头。

“为什么?这看起来像……”

“我得了艾滋病。我不想把它传染给别人。”他阻止我猜测下去。

他告诉我,他的整体健康已经衰退好几个月了。他有胃溃疡,最近腹部胎记开始莫名其妙地流血。他很惊慌,做了切片检查,但没有发现癌症,这短暂地缓解了他的恐惧。有时腹部所留下的伤疤仍会转成甜菜根汁液一样的红色,并且分泌一滴或两滴出来。这些情况导致他去看艾滋病的内科医生。

“与其说是病症的确认,倒不如说是恐惧的证实。”他说。他去做检查,两星期以前诊断结果被证实了,因此他和我约时间会诊。

我可以改善他的焦虑以及他和弗兰克的关系,我说,但我无法治疗他的疾病,虽然鸡尾酒疗法现在被广泛地使用,以减缓疾病的进展,增加几年的生命。

“我真希望可以重拾生活,过几年好日子。”他的表情很哀伤。

“请问,你的父母知道你是同性恋吗?”

“他们知道,虽然我尽量阻止他们知道这件事,甚至虚构一位加州女朋友写信告诉他们,不过当弗兰克和我搬到这里开始住在一起后,他们就发现了。”

“他们的反应如何?”

“震惊。否认。信不信由你,他们只问,没有我可以吃的药吗?我认为他们最担心的是让亲友知道了,毕竟,他们是中西部人,他们的思想比起其他地区的人落后几年之久。”他以夸张的姿态把手放到前额。“好丢脸!”

我自己笑了起来。

“他们是好人,重情感的人——只是不了解这种事情。”他继续说。“当我回家探望时,他们只是出于尊重欢迎我。其实主要是我哥哥的问题。”

“你的哥哥?”

“我想我忘了提到他。是的。我哥哥本,是密尔瓦基市的大红人,安泰保险公司的资深副总经理,多金、多友、多势力。共和党员曾在他面前炫耀美国国会议员这个字眼,之后本就像上紧发条的狗一样,对这个位置垂涎不已。”

“但他有个同性恋弚弚?”

他耸肩。“所以,再见了华盛顿!一年前本来看我,居然要求我改名。我叫他滚开。本坚持说,如果我死了会比较好,但是我和他一样啊,就算是我的情人是男人,我们依然一个爹妈生养,那时我走在他身后,看见他的最后一眼,是他摇着他的臭屁股走向迈阿密的卡洛尔路。”

如果他这时突然发怒,我觉得可以理解。

“确实,就像我对弗兰克生气一样,当我想到本的变态,我就会大发脾气——无论我在哪里或和谁一起,关你什么事情啊,本是个有点混乱、贪婪、爱吹嘘的保险销售员。我可怜他,但很荒谬的是我想要杀他。但是我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我不会紧抓着一个或一堆的怨恨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