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静静的甘蔗林(第2/3页)

“这回行了吗?你该不会让我清扫房间,再拖一遍地板吧?”我打趣道。

她郑重其事地察看着脚下的地面。

“这倒没必要。”她说,“地板挺干净的。”

从她一进门起,我们一直在逗乐子,现在我要言归正传了。

“你准备在这儿待多久?”

“我的时间比较充裕。”

“跟我到村子里溜达一圈,行吗?”

她点了点头,一口应承下来,“不过我得先拜访一下你家的姑娘专用室。”

我转脸望着甘蔗田的方向,朝排水沟边的小茅厕点了点头。

她走出大门,去了厕所;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上一件暖和点的衬衣,装了把水果刀。沿路有蔗田,她要是心血来潮要甘蔗吃,不带把小刀可没辙。她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收拾妥当,站在门廊里等她了。

“那里也很淳朴吧?”

“可别说,比那更糟糕的我都见过。我是农家姑娘,你该没忘吧?”

我们出了大院,从教堂的前面走过。安布罗思牧师正扯着嗓子,唱他的《奇异恩典》。我们俩无暇欣赏他的天籁之音,脚步都没有停。

这天没去教堂的人,大都宅在家里。门廊里偶尔也能看到一两个晃荡的人,平日园中劳作的、院里劈柴的,都全然绝迹。当然,这一路动静还是有的:各家门前屋后的草场上游荡着一匹匹骡马,悠闲地啃着枯草,不经意地打量着我们。乌云笼罩着农场,灰色的空气弥漫到看不见的天边,也不知道整个路易斯安那州有没有晴朗的地方。一大群寒鸦掠过我们的头顶,落在左边一处后院里的胡桃树上。村子里寂无人声,只有教堂的吟诵之声隐约传来,回响在寥落的天地间。

我们横穿铁路,向右一拐,沿着与铁路线平行的马路继续前行。路边停着三四辆厢式货车,正在等火车起装。满载的厢车挪动位置,露出下面的地磅。吊车的长臂缓缓移动着,从马车、拖拉机一类农用车上抓起一捆捆甘蔗杆,抛进空厢车里。马路左侧有农场的公墓,我的祖先就在那里长眠。墓地里长着许多胡桃树、橡树,秋草未衰,繁密如织,加上墓碑很少,站在路边看不到多少坟茔。我们向左一转,踏上了通往墓地的一条小路。

薇薇安初来乍到,我滔滔不绝地向她讲述这一地区的形成和发展史,她竖起耳朵听着,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在蓄奴制废除之前,我的前辈就在这里生活,一辈接一辈耕耘这一大片田地,死后全部葬在埂头的荒冡。我问薇薇安想不想品尝一下这里的甘蔗,她欣然应允。我纵身一跃跨过地边的壕沟,挑了一根最光鲜的蔗杆回到她的身边。我截去根部不怎么甜的两节,削去第三节的外皮尝了一口。鲜嫩多汁,多好吃的甘蔗啊!我削好一大节,切下来递给薇薇安。她有滋有味地嚼着,汁水顺着她的口角直流,那副娇憨样,跟三岁小孩有得一比。好在她不是孩子,不用我照顾。我给自己切下一段,咬下一小块含在嘴里。清甜满口,齿颊生香,这故乡的甘蔗,滴滴饱蘸着故乡泥土的气息。

一边大嚼甘蔗,一边慢步前行,将近一英里的路就这样被我们抛在了身后。前面横着一道山门,再往前去就是沼泽地。我们右侧的路边上长着一株繁茂的胡桃树,以前我常到树下捡落果。看到那株树还在,我不觉欢喜雀跃,邀请薇薇安过去碰碰运气。胡桃树长在甘蔗地头,我们搜遍了地界外面的荒滩,又跑到田垄间乱翻。我们总共找到20来颗外壳松脆的大胡桃,我拿起两颗轻轻碰一下,那壳就碎了。我们坐在胡桃树下,我负责除壳,我们俩一起吃,这期间谁也没说话。

“我来这里你高兴吗?”浪漫野餐进行到尾声,薇薇安嘴里突然冒出一句话。

我专心致志地剥着胡桃,无暇瞻前顾后搭理她。不过我能感觉到,她说话的时候埋着头,眼睛望着脚下的草丛。

“高兴啊!”我说。

她把头抬起来,两道灼热的目光投向了我。

“希望如此。”她说。

“我爱你,薇薇安,我想要你知道我的心迹。”我说,“我对你的爱情,可昭日月。”

“有我爱你的一半,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走出薇薇安的视线解决内急,不大一会儿工夫就折了回来。我发现薇薇安已经离开了原来的位置,钻进一片密不透风的甘蔗林。她胸前只挂着乳罩,衬裙还撩起老高,半裸着躺在松软的草叶上。我激情澎湃,三两下脱掉一身行头,解开衬衣纽扣躺到她的身边。薇薇安柔臂轻舒,一把将我揽到怀里。

我轻轻抚摸着她棕色的乳头,又直起上身忘情地吻了一通。我们俩四目相对,她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流露出无尽的缠绵。我情不自禁地俯下头去,将她的乳头含在嘴里狂吻,并用下巴蹭她柔软的乳房。我的胡须也许扎疼了她,她躲闪了一下,动作很轻,如和风拂过蝉翼。我抬头察看她的神色,她依旧笑意嫣然。我看得痴了,心底涌起无限的爱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