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镜中的马赛克(第7/8页)

在见面后,我发现南希·布林克尔绝对是我所认识的最温文尔雅的女士。开始我还以为她不会有时间见我,但她表示十分高兴见到她儿子的老朋友,接着就打开了话匣子。寒暄之后,我们开始聊起霍华德和这本书,她真诚地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想到邀请我做这本书的嘉宾,我可不像哈佛的教授那样聪慧。你知道吗,当年我的SAT分数可是伊利诺伊州最低的。在高中的时候我必须拼命学习才能获得好成绩。实际上,我那位已经九十二岁高龄的老母亲至今还在开玩笑说,那些赋予我学历和荣誉的学校打死也不会再同意让我重新回去。”她笑着说,“但我很高兴能帮到你。”

南希不过是自谦罢了,实际上她非常聪明,她知道我为什么想邀请她作为嘉宾——虽然她并没有故意为之,但实际上她已经成了千万人的榜样。

“我觉得人们在生活中能有榜样存在是非常重要的,我也有属于自己的榜样。”南希回忆道,“我家族的女性就足以为我树立很好的榜样,女性在社会中的地位实在是太重要了。”她的祖母祖籍德国,帮助援建了佩欧利亚的红十字协会。她的母亲则在该地区成立女童子军夏令营的建设中表现突出,致力于宣传以善为本。“在我小时候,我母亲总会定期收拾整理我们的衣柜,如果发现有我们从来没穿过的衣服,她就会捐赠给慈善组织——不管我们想不想捐掉。她觉得我们不用的东西,肯定会有别人需要。”

这种为社会服务的传统由南希的姐姐苏珊继承了去。“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志愿者,全心全意地关心着身边的人。”南希回忆说。

苏珊一直在与乳腺癌奋力抗争,但不幸的是,她还是在1980年,年仅三十六岁的时候被病魔打倒了,这对南希来说是一个充满悲痛的巨大的转折点。这个转折点促成了南希对苏珊的许诺,那就是研究出治愈乳腺癌的办法,使世界上其他像苏珊一样遭受病魔折磨的女人早日解脱。为了实现这个诺言,南希创办了苏珊·G.柯曼医疗协会,意在引领全世界的乳腺癌患者战胜疾病,这个转折点在过去的三十年里一直支撑着南希不断前进。(南希在2010年出版的图书《答应我》中对创办苏珊·G.柯曼医疗协会的过程进行了详细的叙述。)

南希在致力于让协会在科学、医疗、公共卫生领域成为先驱的过程中投入了极大的热情、精力和脑力。自成立以来,这个组织已经在乳癌治疗、教育、检查等项目上筹集了约两亿美元的专项基金。这个组织的覆盖范围遍及世界五十五个国家,致力于帮助患病的女性(及男性)。从1983年创办以来,苏珊·G.柯曼医疗协会范围已覆盖全球,参与者从当时的八百人增加到今天的五十万人。

“每当人们说起我是多么知名并且把我看作榜样,我都感到有点受宠若惊。我的目标不是这个。”她解释说,“相信我,‘成名’可不是我想要的,我非常同意霍华德的名人文化论。但是,我是一个实干家,富有声望可以作为一种得力的工具,可以帮我达成最终目标:帮助全世界受乳腺癌折磨的女人摆脱病痛。”

不过她承认,每个人崇拜她的目的不同。她也知道,每个人都需要遇到挑战才会激起内心的热情。我问她能不能谈谈她希望人们怎样看待她。作为一个女人,南希经历了女儿、姐妹、妻子、母亲、女强人、外交官、作家、基金会董事还有生物医学研究传播者的多重身份转变,她一定有很多心得与大家分享。她的三个想法深深打动了我,也许是因为与我和霍华德曾讨论过的话题有关。

“纽约著名慈善家玛丽·拉斯克,在我建立柯曼医疗协会时对我影响很深。”南希回忆道,“我认识她时她年事已高,但她的智慧和人生经验令我折服。我感到非常惊讶,她的支持者竟然可以组成一个联盟。她让我意识到,真正的改变可以让信念不同的人团结到一起。我明白了如果你真的想解决大问题,就得先给自己定下长远的目标,建立真正的有创新的合作,做出承诺,然后竭尽全力履行承诺。当你拥有了这一切,就可以创造一种被我称为‘超企业精神’的文化,人们可以信任对方,在实现目标的过程中甘愿为对方冒险和犯错,从而获得进步。”

谈到推动这些进步的动力,“我坚信不断发展和可持续变化在事物中发挥的力量,即便过程艰难,但你知道一切皆有可能。”南希说,“一夜之间的变化都有可能天翻地覆,丰厚的利润不是衡量成功的唯一标准。在很多情况下,只要能把最小的一块拼图放到位,就有可能获得极大的成功,生物医药科技就是很好的例子。我想告诉人们,柯曼医疗协会可以带动一个人、一个社区、一个州,甚至一个国家参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