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这算东窗事发
江邵坐在诊室外的长椅上眼神发愣,脑里像放电影似的闪过刚才发生的一系列片段:叶小安才说了一个“家”字,听筒里就传来手机掉落在地的声音,他叫门但无人应答。折回家里在抽屉里翻来翻去的找左智之前给他留下的钥匙,最后才想起就挂在自己钥匙串上。
叶小安蜷缩在床上意识已经昏迷,床头放着大半碗速食粥和半个包子。小脸苍白身体不由自主的抖,露在睡衣外面的皮肤上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点,看上去触目惊心的恐怖。江邵头皮倏地一麻,顾不上多想拿被子把她三两下包了个严严实实抱起来就往外走。
一路上连闯了数个红灯,惊险的超了数辆车把她送到医院,甚至忘了自己是一个醉了的人,忘了醉酒驾车会有多危险。
……
医生叫了他好几遍才回过神来。
“你是病人家属?”
江邵反射性摇头,想了想又点头。
“病人是豆类过敏症,目前没大碍,以后饮食上多加注意。”医生又交代了几句上下看了他几眼然后离开,江邵没过多在意别人的眼光。叶小安转入病房后江邵才松了口气,这才想起来通知左智,可是电话很久都没人接听。
其实左智回家倒头就呼呼大睡,手机在沙发上的外套兜里嗡嗡震动他一点没听见。
病床上的叶小安仍旧迷糊着,换病号服的时候他才看见小疹子发满了她的全身,好像许许多多红色的小虫子在她身上爬。江邵不由得拧起眉,这丫头真不让人省心,成天这事那事的折腾他。他就不明白了,叶小安到底是谁的女人?他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每次有事都让他摊上了。这几率买注彩票保不齐都能中头奖。
疹子瘙痒难耐,叶小安哼哼几声抬手就要去抓脸,江邵握着她的手腕劝阻。“别抓,留了疤你更不好嫁出去了。”
叶小安动动嘴皮小声呓语,江邵没听清,把耳朵凑到她嘴边去。“爸,我好痒,还好疼……”
因为感冒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江邵失笑,她还真是个孩子,几岁的人了生病还喊爹喊娘的。叶小安闹腾了一阵儿终于消停下来。临床病友是个小女孩,江邵发现这个小女孩从刚才开始一直在看自己偷偷的笑,不禁扬起眉悄声问到。“看什么呢?”
小女孩弯着眼睛伸手指了指他的脚,江邵低头一看,顿时就笑了:他竟然穿着家里的拖鞋跑出来了。
他在泥浆污水里摸爬打滚过,却从不曾以这样的方式狼狈示人过。这个叶小安真是害他出糗了。不仅如此,腰带也是松的,衬衫扣子只随手系了俩还有一个错了扣眼儿的,其余的全敞着,隐约露出胸膛上几道指甲抓过的痕迹。
那是靳清留下的。
江邵的笑容缓缓敛起,整理好着装来到走廊,手机在手里捏了捏最终没打给靳清。刚才的事情发生的太过匆忙,他当时根本没有考虑过靳清,而此时此刻江邵也不指望那个女人能乖乖留在家里等他。
折腾到现在酒早醒了,江邵觉得自己这回真喝多了。不然怎么会把靳清丢下送叶小安来医院?还是在那种情况之下。
……
左智是在第二天中午激灵一下醒过来的,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大呼不妙。一个鲤鱼打挺利落的翻下床洗了个战斗澡开车去陈瑶最爱的一家饭店订了份餐而后直奔医院,路过花店还买了一束玫瑰花。
陈瑶高烧未退又饿的发昏,瞪左智都是有气无力。左智讨好的双手把花献上,被陈瑶扒拉开。“我现在需要的是食物,不是这些无聊又恶俗的东西!”
“我说陈瑶同志,不带这么不解风情的,虽然这东西没花几个子好歹是在下一片心意,所谓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再说我这不比鹅毛——”
“不说废话你能憋死?”陈瑶拧眉斥他一声,打断他胡说八道的瞎贫。
“不能。”左智嘿嘿两声忙打开饭盒摆好勺筷递过去。“用我喂你不?”
陈瑶舀粥只顾往嘴里送,哪有空理他。
“看看把我媳妇饿的。”左智看她狼吞虎咽有点自责,拿餐巾给她擦擦嘴角的粥汁,“我看还烧不?”
他额头蹭过去贴在她前额,顺势点了点她的唇。午间病房里人多嘴杂,陈瑶不好意思众目睽睽之下和他这么亲密,吸了吸鼻子。“一股刮胡泡沫味,你刚起床?”
“媳妇英明神武!”左智立即冲她竖起大拇指。“昨儿晚上和江邵拼酒,多喝了点。”左智没穿警服,不用考虑影响,说着又亲了她一下。“粥真香。”
左智上午没去上班下午得去了,从病房出来手里拿着一枝从花束里抽出来的玫瑰绕在指间把玩。掏出手机一看,嚯!了不得了,不下十通未接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