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缘灭西班牙(第11/19页)
弗拉门戈,大体划分,由三个部分组成,刚代代表着歌,铎盖代表着琴,巴依莱代表着舞,即歌、琴、舞,歌排在第一位。描写弗拉门戈的文字从来都是相似的,惊人的如出一辙,弗拉门戈的歌“毫不优美,更无圆润”;弗拉门戈的琴“撕心裂肺”,弗拉门戈的舞“肆意狂流,倾泻奔腾直下”。
吉普赛民族所特有的舞蹈到底是不是弗拉门戈,这是有待考证的,因为只有在安达卢西亚地区才能看到它的存在,感觉它的气息,于情于理,我更愿意相信弗拉门戈是属于吉普赛人的,也只有吉普赛人才有舞动它的资格,因为只有一个经历过深重灾难的民族才可能拥有这样坚毅的歌曲,这样昂扬的琴声,这样激越的舞蹈。在西班牙,在安达卢西亚,吉普赛人经历过的一幕幕人间悲喜,都转而用弗拉门戈舞这种艺术形式表达了出来,一切只为传达情绪,使用无言的形式来表达心中的语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吉普赛民族,一个流浪的民族,只可惜,三毛已经认定自己的前世是印第安人了,否则,把同样喜爱流浪的她的前世许给吉普赛,应该也不为过。吉普赛的生活一直是苦痛的,所以他们需要安慰、需要平衡、需要发泄,于是,弗拉门戈来到了他们的面前,挽救他们已沉沦许久的心。这或许是他们面对生活与生命延续的一种方式,所有的苦难已经郁积在了他们的血液深处,这也许是他们在一年年的流浪路上所得到的撕心裂肺的伤,生命本身的苦以及外族蔑视的痛,一次一次的无声郁积,一代一代的深厚沉淀,蓄势待发之后迸发出了悲怆的曲调,那悲痛而衰落的词汇以及嘶哑而深沉的声音,锻造凝练出了激愤的舞蹈——弗拉门戈。吉普赛人知道,越是有着难言的苦痛,就越要微笑,就越需要用舞蹈来发泄。三毛亦是,因为爱而满目疮痍的心,唯有通过舞蹈来安慰修补,以纸为舞台,以笔为舞者,尽情舞蹈,只可惜,一切已晚,三毛心中郁积的苦痛,已是无法消除的了。
六七个世纪之前,漂泊四方的吉普赛流浪者带着东方印度踢踏舞的节奏,携着阿拉伯的神秘感伤的风情,来到了西班牙,来到安达卢西亚,把沿途吸取的元素融合在自己泼辣奔放的歌舞中,讲述那流浪的故事。
金碧辉煌的宫殿在远处炫耀着特权,在凌乱不堪的小巷中,居住在大城市贫民窟里的吉普赛人,借着酒精和即兴创造的音乐与舞蹈,抒发他们生活中的失败、快乐、忧伤、难过,以及所有一切伴随他们的情感。
那些占人口极少数的民族,在面对极端的生活困境时所展现出来的创造力,是弗拉门戈舞最为根本的特点。只要世界上一天有爱与恨,纯洁与痛苦,不公平与寻找自由,弗拉门戈就会存在下去。
弗拉门戈舞是吉普赛姑娘表达爱恨情愁的最佳载体。风情万种性感艳丽的西班牙女郎,或用脚踏地,或捻动手指发出脆响,或手持响板敲击,脚下是雨点般激动旋律,手臂和上身却是意外的松弛,技术与艺术在弗拉门戈舞中得到完美的统一。在舞者的举手投足中表达出人性最无保留的情绪。头和手臂舞出各种优美而傲慢的姿势在缓慢的节奏中慢慢开始浮现,渐渐地舞步加快,乐师以娴熟的指法弹拨出急促多变的节奏,气势如狂风骤雨忽来,舞步也在一瞬间紧密而至,突然,吉他手在吉他上弹下最后一响,舞蹈者亮出优美的造型,一切都戛然而止。
以热情狂放著称的弗拉门戈舞蹈是世界艺术舞台上最耀眼的那一抹红色。近几十年来,弗拉门戈艺术家到世界各地巡回演出,将弗拉门戈舞的火种在世界各地点燃,熊熊燃烧。这火焰经久不息地撩拨着人们的心弦,让人上瘾般不能忘怀,这感情和脆弱并存。一溃,便是天崩地陷,内心的惊恐慌张,突然无从遮掩。
用心歌唱、剖心剖肺的大悲大恸,加上弗拉门戈舞有意越过悲恸的大彻大悟,整个人生,整个世界,都含在里面了。也许,弗拉门戈舞正在掀开它的神秘面纱走出来,稀释了曾经的苦难,不再是那般的刚烈和冷峻,孤傲和决绝,却是取悦的,微笑的,言语的,和这个世界轻轻地接洽。三毛也轻松地说过:“既然过去的,已经过去了,那么现在来跳一支舞也是很好的。”
用一砖一瓦表现思想——西班牙天才建筑师高迪
文艺复兴时代西班牙的著名作家塞万提斯,曾经高度赞誉了有地中海曼哈顿之称的巴塞罗那,称它是是西班牙的骄傲,并且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城市。巴塞罗那依山傍海、地势雄伟,地中海的气候舒适宜人,市区内文艺复兴式、哥特式、巴洛克式的各类建筑和现代化的楼群交相辉映。巴塞罗那,以其独特的建筑艺术称荣世界。然而城市中几乎所有极富盛名的建筑物都出自一人之手,他就是被称作巴塞罗那建筑史上最疯狂,也是最前卫的建筑艺术家——高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