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五四运动六十周年[1](第2/2页)

我在《河北文艺》上发表文章,这将是第二次。前一次是在一九六一年,当时刊物的名字是《河北文学》。那一次是远千里同志来信约稿。当时我在黄山度夏,写了一个短篇《飞吧,英雄的小嘎嘶!》,给他寄去。

我在一九六〇年第三次全国文代会上认识了远千里同志。大会闭幕以后我全家去北戴河小住,几次见到远千里同志,就相熟了。有一次我十岁的儿子晕车,不巧吐了他一身,我们非常抱歉,可是他没有露出半点厌烦的样子。离开北戴河,我还在北京一个旅馆的饭厅里遇见他一次。我们在一起开会,他身体不大好,讲话不多。以后他寄给我一本他的诗集《三唱集》。十几年没有同他通信,也不知道他的近况。去年五、六月在北京出席文联全委扩大会议,我也没有见到他。后来在《人民文学》九月号上读到孙犁同志的《远的怀念》,才知道他“终于轻掷了自己的生命”。今年二月十七日,他的“平反昭雪追悼会”在石家庄举行,他的骨灰有了适当的安放地方。他“无负于国家民族,无负于人民大众”[2],可以毫无遗憾地闭上了眼睛。但是这样“一个美好的、真诚的、善良的灵魂”[3]是任何反动势力所摧毁不了的,他要永远徘徊在人间。

3月13日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七九年四月十八日香港《大公报·大公园》。 [2]均引自《远的怀念》。 [3]均引自《远的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