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犁河上的朝霞(第2/2页)
当我们在伊宁的街头看到一群群维吾尔族、乌兹别克族或者回族的少先队员们成群结队走过的时候,当我们在哈萨克族牧区草原看到飞驰的骏马上飘扬着红领巾的时候,总想去探索一下这些边疆少年们的心灵。尽管他们也戴着红领巾,也唱着队歌,唱着《社会主义好》,可是我总觉得有点陌生。他们对现在的幸福生活是怎么想的?他们对未来的远大理想又是怎么打算的?在这遥远的边疆,他们准备怎么跨上接班人的革命路程呢?如今,在伊宁的十四小学里,我似乎开始找到答案了。
操场上传来一阵阵欢笑声。在靠墙边的一块地里,高年级的少先队员们正在翻地种菜种洋芋,个子高一些的两个维族孩子正在使着劲一镐一镐地刨土,女孩子们在细心整地。那边,四年级的班主席赛福丁跟他要好的两个汉族同学在踢毽子。踢毽子是汉族孩子玩的游戏,维族孩子很快就学会了,正如汉族孩子很快学会踢沙包一样。赛福丁的毽子踢得十分出色,他的汉族同学已经赶不上他了。三丙班的孩子正围成一圈,拍着手,唱着歌。回族的马秀英站在维族的拉兹燕面前,维族的海力钱木站在汉族的李景凤面前:
找呀找呀找呀找,
找到一个好朋友,
敬个礼来握握手,
你是我的好朋友。
满操场都是欢乐的歌声笑语,满操场都是一起学习、一起劳动、一起过队日、一起做游戏的孩子,要不是校长和老师从旁为我们热心地指点,怎能辨别得出谁是维吾尔族、谁是回族、谁是锡伯族、谁是满族、谁又是乌兹别克族呢?
我们依依不舍地告别十四小学,正是太阳落山时分,可是眼前却是一片绚烂的朝霞。是的,拉兹燕、朱拉提、李景凤和马德林他们,不正是在彩霞里发芽的朝花吗?就像果园里的苹果苗,大道边的小白杨树,茁壮地成长。十年以后,也许就要到伊犁毛纺厂,到昭苏种马场,到果子沟林区或者特克斯牧场去找他们了。
再见了,余映秋老师和别的老师们,你们辛苦了。许多你们认识或不认识的同志,跟那些家长们一样,都会记住你们的崇高的事业。当绿树成荫、累累结实的时候,人们怎忘得了最早培育它们的辛勤的园丁呢?当人们在北京、上海或者别的内地城市听到清脆的上课铃声、看到孩子们的笑脸的时候,当人们看到一批批少数民族知识青年走上祖国建设岗位的时候,又怎能不向遥远的边城送去深深的祝福和敬意呢?
图 韩伍
(原载1962年第9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