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考试,我儿子也怕考试(第2/2页)

尺都打断了,问他:“疼不疼?”

他说:“不疼。”

那年,我去日本京都大学访学,一年多没见,想他,给他写了一封信,想问问他学习的情况。等了两个星期,他总算回信了,没有谈学习的情况,却没头没脑地写了几句话,说:

爸爸:等你回来,你就再也打不到我了。我现在身上装了“反弹器”,你打不到我,反而会打了自己。

你的儿子曹迪民,1993年11月3日。

歪歪扭扭的署名,日期后面加了个大句号。

朋友梅子涵来信告诉我:“今天,刚要寄信,你太太来电话:曹迪民先生把语文书又读丢了。明天我得想办法弄一本新的来。”

有其父必有其子。不过,我没有读丢书过。看来此儿糊涂,有点“青出于蓝”。

有什么办法?没有办法。

现在轮到他唱歌了,打一次唱一次,我听出,他唱得不坏:

星期天的早晨雾茫茫,

捡垃圾的老头排成行;

队长一声令,钻进垃圾箱,

破鞋子、臭袜子满天飞……

我不明白“雾茫茫”是不是象征?“钻垃圾箱”是不是指考试?我不去问,不必问。

一代考试一代歌。没有歌词,唯有无奈。

图 乐明祥

(原载2003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