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谈《花果小品》

这本《花果小品》,由华夏出版社付印问世。承诸朋好,称为具有欣赏性和可读性。人总是喜听褒语的,我也不例外,当然也喜形于色了。

我谈花说果,无非受黄岳渊的影响。他是上海花树业工会主席,有权威之称。拥有一园,在沪西真如镇,拓地数百田,广植卉木,莳名菊达一千六七百种,逢九秋佳节,他总是备着车辆,迎着我们赴园赏菊,绰约秾郁,映媚疏篱,使久蛰尘嚣的,襟抱为之一畅。此后真如的园,被倭寇所毁,乃迁至高恩路,交通便利,我几乎每休息日,都得为入幕之宾。在那儿时遇到钱士青、叶恭绰、陈景韩、包天笑、严独鹤,及周瘦鹃父子,相与谈笑,甚为开怀。我是执教鞭的,把写稿作为副业。这时写稿,就近取材,未免姹紫嫣红,形诸笔墨,积得多了,裒集成编,以《花果小品》为名,请张荻寒绘了封面,交中孚书局主人徐步蠡付印出版。书型是狭长的,很为别致。岂知样本初见,而中孚突然倒闭,所余的都作为废纸处理了。这次,华夏的负责人张宏儒、孙丕评两位同志,收拾丛残,为之重刊,得以正式出版,这真是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尤其作者的我,更应当向两位深致谢意。

至于我谈花说果的小文,是否尽在这书中,不是的,散失不在少数。如我编《金钢钻报》,约有二三年,每天撰一篇短文,列入《清言霏玉》,其中定必有些涉及花木的。又我编《永安月刊》,记得某年,我为该刊月写一篇应令的时花,每篇较长,那就十二篇成为一组了。又一度任杭州《东南日报》副刊《小筑》的特约撰述,灿灿名花,离离佳果,也是累篇连牍的。又我曾撰《庭园的趣味》,约一二万言,也涉及到花果。凡此种种,都在十年浩劫中付诸荡然,无从钩沉索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