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艺术的局中人(第2/2页)
巫鸿在中国美术史领域绝对是重量级的存在。他早年在中央美院以及故宫博物院的学习与工作,以及负笈海外习得的西方美术研究和人类学知识,还有多年的艺术史积累,都称得上得天独厚。他用西方视角解读东方艺术的尝试有着内在的磗格,但总体上不失意义。他的博士论文《武梁祠》刚一出版就深得学界好评,《中国古代美术和建筑中的纪念碑性》也引发过热议,即便是《美术史十议》这类专栏文字也颇有洞见。然而,读过《作品与展场》《走自己的路》等文集后,我感觉巫鸿论述中国现当代艺术时,自身的定位发生了漂移。大体说来,他所做的工作更多的是对当代艺术活动的记录与描述,而少见客观的批评,也没有什么理论上的建树。譬如他试图用“当代性”这样一个概念统摄中国近三十年的美术进程,却又把使用传统媒材和写实风格的绘画排除于当代艺术的范畴之外,其大而无当之处十分显眼。假如以我所说的作品、作者、世界以及观众的多重关系来衡量,巫鸿本该是当代艺术的特殊观众,实际上却扮演了局中人——想必这就是《物尽其用》一书令我困惑的原因所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