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录二:第二次挑战者——伟大的威廉•威利斯(第4/6页)

威利斯起航时共带了450升淡水,但由于海水不断腐蚀水桶,结果淡水几乎全漏光了,最后只剩下36升淡水。于是威利斯立即研究了几种解决用水问题的方案:

一、每天限量一杯水,不再向萨摩亚群岛驶去,而去马克萨斯群岛停泊。但这一方案行不通。

二、从钓上来的活鱼身上榨取少量水分,但这只能解决部分水源,而且几天来一条鱼也没钓到。

三、喝海水。

“过去,我在船上时,经常喝一杯海水来促进内脏蠕动。我在克鲁兹航线的一艘油船上,4年中几乎每天都要用四分之一的海水来克服气油味对我的影响。我深信每天喝一杯海水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不便。”

威利斯毫无困难地喝起海水来,留下淡水作调和“马奇卡”之用。不过他也只能在木筏旁只有长托姆而无其他鲨鱼时,才能从海里舀一杯水。他写道:“夜间,长托姆在1.5~2米深的水下游动,但在白天,它便来到离水面30或50厘米处游动。我不知道它吃什么和在什么时候吃,我扔给它的食物,显然不够它吃一顿的。也许它饿一个月也没什么关系,它可以边游动边睡觉。有3条长15厘米的小鱼就在它嘴边游来游去,有时还碰到了它。但它对这些小鱼并没有理睬。”

有时,也有鲸鱼从“七姐妹”号旁边游过,威利斯也像索尔•海尔达尔及其同伴一样,在近距离内看到过这些鲸鱼,他还听到过大海马的呼吸声。

9月1日,木筏正在马克萨斯群岛以北航行,这里已没有飞鱼,海豚也很少,只有大群的海鸟向南方的陆地飞去。白天天气晴朗,但在夕阳西下时,水平线上就出现了茫茫的淡黄色反射光。热带的夜晚突然降临,与此同时,暴风雨也来临了。

威廉•威利斯这时用一只手牢牢握着舵轮,雨点打在他脸上,使他感到精神很清爽,因为这是难得的淡水。暴雨从黑暗的夜空中倾注下来,狂风不停地怒吼。威利斯这时想到,现在最好能张开主帆,使木筏乘风前进。他解开拴在舵旁的吊帆绳,使主帆张开1米左右,狂风吹得主帆发出将要撕裂的声音,木筏也开始摇晃。

在暴风雨里,海洋上有一种时高时低却连续不断的噪声,这种声音使人分不清是来自天空、来自海面,还是来自船上。威廉•威利斯毕竟是一个老练的水手,他在这种嘈杂的声音中泰然自若、毫不惊慌。他能分辨出大自然的各种声音,能在波涛汹涌的海上完全展开筏头三角帆,使木筏循正常航线前进。看来,即使在暴风雨中,三角帆也足以坚持工作。装在防风灯罩里的小油灯,光线虽很微弱,但却顽强地燃烧着,这倒很像木筏上这个人的顽强意志。这盏小油灯只能照亮罗盘上的指针。威利斯写道:

“这样的暴风雨就是连下几个星期,我也可以毫不担心地继续航行,因为筏头激起的浪花已经证明,木筏可以在暴风雨中走得更快。”

大海仍在怒吼,木筏安全无恙地行驶在海面上,绳索的帆都很坚固。黎明时分,威利斯看到在蔚蓝色的天空下,海上滚滚波涛宛如高低起伏的山峦一般。威利斯不时地往嘴里塞进一把原糖。当他那干瘦的手碰到自己脸上时,他觉出自己是消瘦多了。他写道:

“我瘦得几乎只剩下了皮包骨。不过我想,这样倒可以丢掉那多年积累的松弛肌肉,重新换上旅行家的肌肉和新鲜血液。”

连续3天,他像一座雕像似的站在舵轮前,只吃少量的原糖,喝的是打到脸上的雨水和浪花。极度的兴奋心情驱散了疲劳的感觉。烈日下的海面依然波涛滚滚,只不过天空不再灰暗阴沉而已。这时,木筏随波上下,航行在水晶似的“山峦”之间。在晶莹清澈的海面上,威利斯看到鲨鱼闪闪发光的身躯浮现在水面上。有时它们就在木筏附近,有时又在高于木筏的巨浪之上。

9月5日,“七姐妹”号行驶在风平浪静的蔚蓝色海面上,威利斯坐在舵轮旁哼着歌曲缝补主帆。本筏上的绳索用具都已整理就绪。他之所以高兴唱歌,是因为他刚刚通过土阿莫土群岛的拉罗亚岛子午线,就是说,他打破了“康铁基”号的纪录,走完这一段路程少用了28天,他起程远航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要打破“康铁基”号的纪录。威利斯的“七姐妹”号木筏通过这条子午线后继续前进。9月9日,威利斯爬上桅杆去解卡在滑轮上的帆绳时,失足从桅杆上掉下来,摔在木筏上。据威利斯自己说:

“我只不过从3米高的地方掉下来,因为摔了头部,所以晕过去了,直到晚上才恢复知觉,但还是头晕目眩。第二天早上太阳升起时,我才完全清醒过来。我非常懊悔,因为整整浪费了24小时,而这时离目的地还有1600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