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记者推挤到眼前，接连不断发问，校长兄弟的脸就像白纸一样惨白。就像在车上说的，不管问什么，都不回答。他们继承父母的遗产，一辈子可以过着像小王国的王子般优越的生活，姜督察打从心底轻视这种人。他住在从雾津往内陆开一个半小时、连公交车都不会抵达的山谷，还想继续念书，可是只会被酒鬼父亲用棍子毒打，像自己这样的人，对于人生的敬畏和恐惧，他们根本不会了解。对这种人而言，人生就像熟透的西瓜，只要轻轻一碰就会裂开，流出香甜的汁液，掉落美味的果肉。因此姜督察不想给他们忠告：“这是我的经验，只要再忍耐一下，大家就会忘记所有事。先争取时间吧！”对小公子说这些话，把事情搞砸的概率太高了，之后再说也不迟。

相机的闪光灯此起彼落。两兄弟根据姜督察的指示一言不发，也没有用夹克遮住脸。有别于校长李江硕的沉着，行政室长李江福几乎快要晕倒了，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一个小时后请来我们中心。”

姜督察回过头看，是徐幼真。对他而言这根本就是突击。姜督察正在思考这名女子接近自己究竟有什么意图时，她接着说：

“有记者会。没有调查意愿、无能的警察，至少要来抄写一些我们调查的东西吧！”

徐幼真的脸上散发出像天空般蓝色的光芒。姜督察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有些不知所措。她以僵硬的语气说道：

“你们这些警察，是比那些人更恶劣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