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手来广告公司之后(第2/4页)
当天,我们就睡在了一张床上。
幸运的是,蜗牛是一个非常安静乖巧的好室友,简直五讲四美,衬托得我男子气概十足。又都是热衷于接梗的人,我俩的对话时常妙语连珠,每天不断地逗乐彼此是最常见的画面。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人与人之间可以这么默契!人生,真的很不可思议哦!
托阿瑞和蜗牛的福,很快完成指标的我,一边幻想着要去哪儿好好浪一番,一边兴冲冲地打通了人事部的电话。
“喂?HR吗?我引荐了两个新同事是不是有二十天的假期啊?!”
“是一天或一千。”
“不是说有十天吗?啊嗷!”
“那你是要一天还是一千?”
“一千。”
下来的我拿着奖金,我们仨吃了一顿热热闹闹的烤鱼。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喜忧参半的广告生涯。
写了这么多微博的我们,当然是要归到文字工作者(文案)的行列里了。
但毕竟隔行如隔山,学机械制造的我,学自动化的蜗牛,学金融的阿瑞,一水儿的半路出家,所幸本组就是做social的,日常工作主要就是网上那点事,这可太对我们几个资深网民的胃口了。到岗第一天便一个猛子扎入了白富美的包围中,大家像看待吉祥物一样接纳了我们,相处也很融洽。只是偶尔在同事们开会狂飙英文术语的时候,以我为首的文盲经常要打断一下:“一克死Q死米,你刚才说的那是啥?”
火热的我们投入火热的工作,磕磕绊绊地边学边走,边看边听,反复修改,再写再改。
还记得第一次看到自己编辑的文字被放在了客户的官方内容里,那种欣喜,简直无与伦比。尽管后来麻木得连看都懒得再看一眼,写出去那么多字就像石沉大海一样,交出去,就再也捞不到了。
与此同时,我们在自己已知的“social理念”——写哪种内容受众会更喜欢,能更好传播与客户的“不不不,这不符合我们品牌调性,你们要这样这样这样写”中不断地博弈,不断地败下阵来,不断地放弃自己对“有趣”的理解,只为了一篇稿子少改两遍。偶尔也会改到怀疑人生,怀疑自己,写过那么多转发量嗷嗷的微博,却写不出一条客户看了能笑的微博。
面对困难与阻力,我作为我们三个里年纪最大脾气也最差的那个,很快就对组里服务已久的大项目感到疲软,消极表现为开会时全程刷手机,对接同事一拿着修改意见来找我就掀桌等。耳聪目明的头儿很快就看出了端倪,做出了一个令我心疼得痛哭流涕却又在心里放了很多回鞭炮庆祝的决定——爱烟和蜗牛换一个项目。
于是蜗牛和阿瑞这俩患难兄弟,就开始在那个项目里抛头颅洒热血了,加班的职业生涯是一条不归路。用阿瑞的话来说就是:自从加入了这个行业,我就没回家吃过一顿晚饭。用蜗牛的话来说就是:加班加习惯了,早下班还真不知道去哪儿,公司多好啊,喝不完的热水。逃出生天的我接过了其他不痛不痒的项目,写起了中规中矩的严肃文学。
与其他公司不同的是,广告公司里的人都视加班为日常,以公司为家早已是每个人根深蒂固的精神。每当我背着包逃离公司的时候,看着忙不迭的她俩,心底总涌起一份把她俩坑过来的愧疚。
工作的压力虽然大,但我们却干得非常开心!心情是最好的抗压剂,好兄弟在一起,无论什么日子都是乐子。
继我们三个怪咖的加入之后,整个组的气氛慢慢地从板着脸各干各的一片肃杀,变得欢声笑语起来。上班上得太开心了,加班就变成了舍不得回家。
阿瑞是个一点都不像双子座的双子座,性情温和,脑洞却特别大,绝杀是在关键时刻吐上点睛一槽让我们笑厥过去。
蜗牛是一个极其机智的文字控,你随便说点什么,她都能很快把日常变成段子,忽闪着一双大眼睛,机灵得我们五体投地。
我却是一个随时爆炸的白羊座,写什么完全看心情,极其情绪化,喜怒哀乐一瞬间,极易与人发生争执,朋友圈里发张合影,粉丝们若说蜗牛这个那个,我都能与人对骂半天,然后拉黑一堆人,蜗牛说我是在“护犊子”,为我的寻衅好斗冠以了一个温馨又从容的理由。
偶尔想想,我们竟然是如此性格千差万别的三个人。也恰好是这样的千差万别,让我们像铁三角一样紧密地团结了起来,坚不可摧。
而对于其他同事来说,我们带来的精神污染是杠杠的。虽然我们不能把我们的流行文化传播给客户,但我们能在内部扩散啊!
表达至高无上的感恩与敬意的“爸爸、妈妈”这样的称呼,很快在我们组散播开来。
首先遭殃的是两位老板,负责商务的叫妈,负责创意的叫爸。刚开始的时候老板们都蒙圈了,本来想好好把我们骂一顿的,上来就叫爸爸,哎?骂不下去了吗?不,对自己人更用不着客气了,往往被削得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