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6 花朵 1968年 第四十一章(第4/13页)
“耶稣或许也会因为反美行为而被逮捕,”瓦利说,“不过他不会感到奇怪:这和他第一次降临时的遭遇几乎一样。”
除了开场词,瓦利几乎什么都没准备,于是他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没想到这些话却使人群非常愉悦。但他决定见好就收。
结束词也事先准备好了。“我来这儿只是想给你们传递一个信息,那就是我要对你们表示感谢,对代表了全世界几百万反战人士的你们表示感谢。我非常赞赏你们在这儿进行的艰苦卓绝的工作。继续努力吧,我向上帝祈祷希望你们能赢。晚安!”
他离开麦克风,后退了几步。杜杜上台走到他跟前,牵住他的手,在掌声和欢呼声中和他一起从后门离开。上了戴夫的车以后,杜杜惊呼道:“老天——你真是太棒了!你该去竞选总统才对!”
瓦利笑着耸了耸肩。“他们只是没想到我和他们有着相同的情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你是发自内心的——演讲还那么诙谐!”
“谢谢你。”
“也许这种天赋是从你母亲那儿继承来的。你不是告诉过我,她也投身于政治吗?”
“现在她和组织没有任何关系,东德没有容她投身的政治环境。共产党主政以前,她曾经是柏林的市议员。对了,你注意到我的口音了吗?”
“就一点点口音。”
“我就担心他们会听出来。”瓦利对德国口音很敏感。人们常会从德国口音联想到电影里的纳粹。瓦利总是试着说话像个美国人一样,但达到那种程度并不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事实上你的演讲非常有感召力,”杜杜说,“真希望戴夫也能来听一听。”
“对了,他现在在哪儿?”
“我想是在伦敦。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瓦利耸了耸肩。“我只知道他在照顾生意。只要我们需要写歌,拍电影,或者巡演什么的,他立马就会出现。我想你们应该快结婚了吧。”
“是的,不过我们一直没时间操办婚礼,他太忙了。另外,他来旧金山时我父母不介意让他住在我的房间里,因此我们也并不急着要离开父母。”
“很好,”车开到阿什伯里区海特大街,杜杜把车停在瓦利的房子外面,“想进来喝杯咖啡吗?”瓦利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让杜杜进门:一张口,这句话就自然而然地说出来了。
“好啊。”杜杜关掉了轰隆作响的汽车引擎。
家里除了他们外,没有别人。塔米和丽莎帮助瓦利度过了得知卡罗琳结婚后的悲痛时光,他为此一直感谢她们,但三个人只是一起过了一个暑假。和1967年的大部分嬉皮士一样,到了秋天,塔米和丽莎就离开旧金山,回达拉斯上学去了。
那是一段田园牧歌般的生活。
瓦利放上披头士乐队的最新专辑《魔幻奇妙之旅》,然后煮上咖啡,卷了支大麻烟。瓦利盘腿坐上床垫,杜杜跪坐在床垫上。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传递着大麻烟。瓦利很快进入了他非常喜欢的虚无状态。“我不喜欢披头士乐队,”听了一会儿音乐后,瓦利说,“他们太他妈的棒了。”
杜杜咯咯地笑了。
瓦利说:“他们的歌词都很诡异。”
“我也发现了!”
“‘四块鱼和手指派’是什么意思?这简直像食人族的歌词。”
“戴夫跟我解释过,”杜杜说,“英国有一种同时出售油炸鱼和炸土豆条的海鲜餐馆,英国人称之为‘炸鱼薯条’。‘四块鱼’的意思是四便士的炸鱼薯条。”
“‘手指派’又是什么?”
“那是指男孩把手指放进女孩的,你知道的,阴道。”
“这其中有什么关系?”
“就是说你给女孩买炸鱼薯条,她就让你把手指放进去。”
“还记得那些勇敢的日子吗?”瓦利有些怀旧地问。
“感谢上帝,那个年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杜杜说,“不用再遵守那些清规戒律,爱是自由的。”
“现在第一次约会就口交。”
“你最喜欢哪样?”杜杜沉思着问,“主动还是被动?”
“这个问题太难了!”瓦利不知道该不该和最好朋友的未婚妻探讨这个问题,“但我想我还是喜欢被动一点。”他禁不住诱惑反问道,“你呢?”
“我喜欢主动。”杜杜说。
“为什么?”
杜杜犹豫了。一时间,她看上去有些内疚:尽管发表了爱是自由的嬉皮士言论,杜杜兴许同样不知道该不该和未婚夫最好的朋友谈论这个话题。她深深地吸了口大麻烟,吐出口烟圈,然后精神一振地说:“大多数男孩的活儿都不好,被动的一方远没有想象中那么愉悦。”
瓦利从杜杜手里接过大麻烟。“如果能对美国男孩在床上技巧方面给些建议的话,你会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