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遗憾如梦似幻(第3/5页)

女人躺到小沣身边,一只手慢慢摸到他胸前,轻轻解开他的衣扣。

小沣把思绪从她口述的故事上收了回来,扮演出一副“完全不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的模样,特别解风情地轻轻握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另一只手一用力,一把将女人搂进被窝里。

女人深情地看着小沣,指尖轻摸他的眉毛,语气温柔地说(粤语):“作家?会有什么不一样吗?”

小沣仍旧装作听不懂她的话,顺势将鼻尖靠近女人的耳根,让鼻息徘徊在女人的耳根和后颈。

女人手上配合着小沣的节奏伸手搂住他的后背,嘴上却说着(粤语):“果然所有的男人都一样,只是动物而已。”

女人没有再说话,任凭小沣的鼻息游走在自己的肩颈,而小沣却始终没有吻上去。

暧昧肆意蔓延,情到浓时女人不禁联想起这些年她睡过的,那些不想睡的男人。几番转念之后仿佛放下了某些执念,她微微一叹气,彻底放松了身体。

激情无尽攀升,女人开始配合小沣的调情,小沣能感觉到这种配合,已经不只是形式化的取悦而已,激情几乎一触即发。

可就在这时小沣出乎意料地翻了个身,这一翻身的姿势,了无痕迹地隔绝了一切暧昧动作发生的可能。

气氛骤降,女人也是反应极快,三两秒就平息了呼吸,女人微微有点儿吃惊:“你不想吗?”

小沣坐起来:“是你不想。”

女人有点儿尴尬,有点儿不知所措。

小沣望着放在桌上的那两盒叉烧饭,问女人:“你饿吗?”

女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小沣说:“我饿了,要不我们吃点儿消夜吧,反正我买了两人份。”

节后的深夜,一对孤男寡女,在酒店里吃起了便当。

小沣吃光了自己的那份,把女人没吃完的那份也吃掉了。

女人没有回到床上,而是缩在小沣的被子里,靠在小沣背上,睡着了。

这些年,她睡过太多的床,但从来没有人愿意让她安稳地睡到天亮,这一觉她睡得特别踏实。

凌晨,小沣迷迷糊糊间翻身,隐约看到女人的枕头上,有好大一块泪渍。他下意识地把自己的胳膊垫到女人脑袋下面,试着把背对着自己的女人搂进怀里,女人似乎有所察觉,顺着小沣的力道把身体往他的怀里拱了拱。

这个举动无关情色,只是两个失心的人需要一个躯体来温暖自己;这个拥抱无关情爱,只是用依偎来麻痹自己,来短暂重温那些已经回不去的。

那一晚,他们各自沉睡在自己的世界里,两人的姿势像极了一对热恋的情侣。

一觉醒来的女人恢复了活力。

一大早,小沣就被她打电话的声音吵醒。

睡眼惺忪地从地上爬起来,小沣问女人要不要吃早点。

女人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声音,小沣不知道她有没有注意听自己讲话,一整个早上,她都没有放下过自己的手机,不停地发短信,打电话。

可能是睡饱了一觉,补充了体力,女人的思维明显活跃了许多。

“那个通告我可以参加,我都可以配合啊,新闻随便你写,你要说我是变性人都行……”

小沣轻轻叹了口气。

“阿肯啊,今晚我可不可以去你那里住啊?我今早从澳门回来的时候被人打劫,昨晚赢来的三十多万全没了……”

小沣推开窗子,让早晨的阳光洒落在这位女赌王身上。

“能不能借我点儿钱救急?我老爸欠高利贷被人砍,现在躺在医院等着钱救命呢……”

撒花说过一个人如果老是撒谎,那她多半是特别没有安全感,以至于只有扭曲了真相,才能活得安心一些。

“你来香港做什么?”女人和小沣坐在海边吹风。

“找人。”

“找到了吗?”

“还没。”

“找不到怎么办?”

“还不知道。”

海风很大,把女人的头发吹得微微有点儿凌乱,女人眯着眼望向远方,侧脸衬着日光,特别平静,特别温暖。

“哎,你看!”女人突然激动起来,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小沣看到远处的海边有人在拍戏。

“我昨晚跟你说的那个女孩,以前有部戏也是在那儿取的景,那部戏她演女二号,导演说拍完了,她一定会拿最佳女配角奖的。”女人陷入回忆,“不过,戏没有拍完,剧组就散了,其实她真的可以拿到最佳女配角奖的,你不知道,那部戏,她真的发挥得很好。”

小沣相信,因为女人这段话是用粤语讲的。

女人自告奋勇地担任了小沣的导游,在女人的带领下,小沣展开了香港一日深度游。

令小沣感到惊讶的是,女人对九龙也是格外偏爱。

“你知道吗?那女孩的前夫就是在这里向她求婚的,就是做演员的那个。”女人领着小沣来到一家还没开门的酒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