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第2/3页)


  而他也不说话,车门仍旧锁着,只是降下自己这侧的车窗,点了支烟。
  车厢里瞬间飘荡起烟草的气味,她气息不匀,居然很不争气地被呛了一下,忍不住咳嗽起来。
  如此一来,她自觉其实又弱了几分,然而身侧的男人却连眼角都没飘过来。只是一只手夹了香烟搭在车窗边,慢悠悠地开口问:“什么叫做不玩了?嗯?我对你刚才的说法感到好奇。”所以就要开车追出来吗?
  她越来越觉得此人的行事作风让人捉摸不透,简直完全不能理解。
  不过有一点她倒是无比清楚,通常这种时候,他表现的越是平静,其实就越是可怕。她深知这一点,索性紧闭嘴巴不做声。
  周子衡却继续以一种轻描淡写的强调说:“如果你只是把这段关系当成一场游戏,那你就错了。索然之前我也没打算认真,可是现在不同了。你以为现在我还会青衣地放过你吗?再说,即便这是游戏,你也没有喊停的权利。”
  这样居高临下的语气,似乎终于将舒昀激怒了。她不是没有脾气,之前一直都在隐忍,可是现在终于忍不住,不由得冷笑一声,“就算我哥哥志气啊欠了你家甚至欠了你的,我跟你这么久也算是还完了。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我呢?”
  这样说来,你跟我在一起难道一直都是备受折磨,从来都没有一丝半点儿的享受?”周子衡微微眯起眼睛,终于瞥向她,薄唇便却流露出邪恶的微笑,“可是我怎么记得,每一次你都叫得很卖力并且开心呢!”
  倘若手里有把利器,她一定会选择毫不迟疑地插在他身上,一组织这样恶毒的、近乎赤裸裸的羞辱。舒昀紧紧地握住拳,指甲陷进掌心里,目光几乎都要冒出火来。
  这个男人!究竟还有什么是他说不出或者做不出的?
  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与周子衡的交锋,越是冲动就输的月快。因此任凭内心怒意如何翻滚汹涌,至少她在表面上仍旧维持着平静。
  怎么,不否认吗?”周子衡问。
  她不答。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圈,带着点儿莫名的嘲讽般的意味书:“如今你这么急着要离开我,究竟是觉得腻了呢,还是又有了其他的选择?”
  她听出他话里有话,不禁微微皱眉。果然,他紧接着便又笑着说道:“和熟练情人相处甚欢,难道不是你想离开我的真正理由?”
  她思索了一会儿才明白他值得是谁,忍不住开口问:“你怎么知道?”
  这么说你承认了?”
  我是问,你怎么知道我平时跟谁接触过?”她咬着牙,只觉得头脑发懵,仿佛不可置信,“……你找人查我?”
  这种小事,连你都能做,对我来讲更是易如反掌了吧。”修长的手指搁在窗边弹了弹烟灰,他慢条斯理地提醒她,“你不是也调查过小曼的情况嘛?”
  小曼。
  又是小曼!
  为什么如今听他念叨这个名字,竟会让她觉得那么刺耳?
  我查了她,多以你才来查我吗?”她终于抿着微微发白的嘴角笑了起来,别有深意地表示,“如果真是因为这样,那么我确实感到无比荣幸。”
  之间周子衡的目光在暗处轻微一闪,这是今晚有一回,她觉得自己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快感。可是这种快感又仿佛来得太过尖锐,划得心口都在微微作疼。
  然而她却固执地选择继续说下去:“周小曼对你来说到死有多重要?就算是我哥哥害你永远失去了她,可是,我在你身边当了真么久地替身,难道还不够吗?你非要用折磨我的方式来显示自己对她的感情有多深吗?你说这不是游戏,也对,因为它比游戏更变态更可恶更让我觉得恶心。你想继续用这种方式来怀念心上人没问题,但是你必须放过我,你去找别人吧。我想,这个世上总还会有另一个人和周小曼很相像。你隔壁盯着我不放呢?我对你的这种痴情演绎毫无兴趣!”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消失在昏暗的车厢里。
  厌恶不知何时已经淡去,可还残留着极淡的烟草味,混合着车内特有的真皮的香气,那种味道仿佛侵袭了舒昀的神经,让她有片刻的晕眩。一口气说完这些,她只觉得至亲啊一直压在胸口的额重量似乎减轻了一些,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加清晰的痛楚。
  就在心上的某一个位置。
  正沿着血脉,向四面八方蔓延,一直蔓延道手指尖和脚趾间,仿佛身体的每一处都在隐隐作痛。
  替身……
  这个词在她的心里徘徊了整整一个晚上,就如同一把极钝的刀子,一下一下割着血肉,如今她终于把它抛了出去,换的血肉模糊的轻松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