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4/5页)

叶子农说:“正在去,被你们阻拦了。请不要妨碍我遵守法律。”

一个女记者问:“请问您认为自己有罪吗?”

叶子农说:“我认为管屁用?得法律认为。”

一个欧洲记者用英语质问说:“法律也是由人操作的。”

叶子农用英语说:“那你就好好奋斗吧,等你当了上帝就取缔法律。”

一个高大的欧洲男记者问:“请问您对民主有什么看法?”

叶子农说:“你他妈走开不妨碍我了,就是民主。”

那个女记者又问:“您很喜欢说话带脏字吗?”

叶子农说:“等你也这样被围堵了再来问我。”

……

他又拦住了一辆出租车,这次他有经验了,一直做手势让车子缓行,直到拉开车门的那一刻车子才完全停下,迅速钻进车里,逃走了。

3

叶子农傍晚到了法兰克福,一出机场又被另一群记者围住了,显然这些记者是事先得到消息的。叶子农烦得连骂人的心情都没了,一句话都懒得说,任凭记者追逐着。他去了一家高级饭店,饭店的保安把记者挡在了外面,这顿饭他慢条斯理吃了一个小时,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付过账返回法兰克福机场,办理登机手续。

叶子农持的是头等舱机票,还没登机就先感受了头等舱机票的规格,头等舱候机室从装修到设施都十分精致,有舒适的沙发,有免费的饮料和小食品,有漂亮小姐周到的服务,就连登机也享有优先权。叶子农没坐过头等舱,登机之后才见识了一回,头等舱与商务舱是分开的,隔着一道门,座椅宽大舒适,座椅周围的空间也宽敞许多。

头等舱里空荡荡的,连同他在内只有3个乘客,散坐在各自的座位上。他是非常惧怕长途旅行的,他的办法就是睡觉,这是他长期以来养成的在任何长途交通工具上的习惯,只要一上座位就条件反射地想睡觉。此时飞机还没有起飞,他系好安全带闭目养神,不时听到有空姐走动,还有空姐接待迟到的乘客,这些都不影响他休息。

忽然,他感觉到有人碰了一下他的胳膊,触碰的用力和方式明显是刻意的,这显然不是空乘人员的所为。他睁眼一看,愣住了,竟是戴梦岩。

戴梦岩就站在他旁边,笑着,手里还拎着一只挎包。这个在影视作品里屡见不鲜的一幕竟在他眼前真真地发生了,他怎么也不能去想戴梦岩对自己说过的话竟可以不算数,他这才明白戴梦岩坚持为他买机票的真实意图。

叶子农说:“有点恍惚,分不清是电影还是噩梦了。”

戴梦岩坐下,以反讥的口吻说:“比噩梦还糟啦,是噩梦成真。”

叶子农说:“坐一边去,当是偶然撞上的,还来得及。”

戴梦岩说:“除非飞机掉下去把我摔到那边了。”

……

飞机启动了,缓缓滑行,起飞。头等舱里总共只有4个乘客,两个欧洲人,男性,一个看报纸,一个低头吃小点心。漂亮的德国空姐隔一会儿就走过来,问问有什么需要。戴梦岩把叶子农前面的座椅转了180度,与叶子农面对面地坐着,给自己要了一杯咖啡。

戴梦岩说:“你一下飞机就会被闪光灯包围,也不多我那点影响了。”

叶子农质问道:“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呢?”

戴梦岩做了个无辜状,说:“没办法,利益太大了,是你告诉我的呀。”

叶子农说:“我告诉你什么了?”

戴梦岩说:“你说受不起的,是个人都承受不了。”

叶子农说:“是啊。”

戴梦岩说:“这么好的行情,不放高利贷还等什么?”

叶子农愠怒而又无奈,不知说什么了。

戴梦岩喝了口咖啡,沉默了一会儿,有意让气氛缓和一下,然后说:“现在情况已经清楚了,NRG民主联盟周刊登出了各国分部人事变动的公告,其中有你,你是德国分部政治部部长。在北京的一个官方记者招待会上,有记者问到这件事,官方回答说,红川警方早在去年10月就已经立案了,已经对你发出了刑事传唤,说记者的猜想纯属巧合。这是香港和内地的卫视国际频道公开播出的新闻,不是什么秘密了。”

叶子农“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他心里清楚,这样的新闻是必然要发生的。

戴梦岩说:“如果有政治背景,那定罪的几率就高了,梁哥也是这么认为的,政治的事谁说得清呢。我跟梁哥说了,不管花多少钱也要把你捞出来。梁哥朋友多,有路子,什么台面都能应付,我对梁哥办事一向有信心。”

叶子农说:“我说过,你一捞反倒佐证我有罪了,你这是害我呢。这事已经和政治搅在一起了,即便我真有罪,你有钱也花不出去,清官不吃这套,贪官不敢吃这口,你说你瞎折腾什么?够意思也不是这种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