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只要让我爱你,我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第10/16页)
见到这个男人,方子衿转身想逃。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哪一辈子欠了这个人的。他一回来就向自己讨债,而对于这个家,是半点贡献都没有。他的粮食供应,不拿一粒米回来,他的粮票布票油票肉票蛋票副食票,连一点纸屑都不会带回,钱当然更没有一分了。每次回家,他带回来的是给他自己吃的卤菜和酒,再就是满屋子的泥土和烟味。然而,她又不能逃,陆秋生在自己的背后,她不能让陆秋生看穿这一切。
方子衿不得不将陆秋生迎进来,然后打算为这两个男人作介绍,可张开口时,遇到了一个难题,不知道该怎样称呼家里的这个人。他们结婚已经几年了,她还没有称呼过他,而他似乎也没有称呼过她。或许结婚的时候称呼过吧,她已经忘了。当着陆秋生的面,她又不能不说点什么,只好免去称呼,说:“回来啦?这位是我的朋友陆秋生。他是……老赵。”她犹豫了一下,说出了这个不伦不类而且异常陌生的称呼。
陆秋生第一次见到赵文恭,见那形象,眉头皱了一下,仍然还是堆上满脸的笑和他打招呼,主动伸出手去,准备和赵文恭握手。赵文恭仅仅看了陆秋生一眼,理都没理他,转过身,继续喝自己的酒。陆秋生尴尬地收回自己的手,向方子衿道别一声,离去了。方子衿站在那里,气得浑身发抖。她想立即进屋到床上躺下,可是身上一点力都没有。她知道,自己如果抬起其中的任何一条腿,肯定会倒在地上。
她站了足有两分钟之久,觉得体力有了恢复,才抬起腿,准备向房间走去。刚刚抬步,赵文恭突然一声暴喝:“你给我站住。”方子衿理都不理他,跨进卧室,在床上躺下来。赵文恭在外面大声叫道,他是你的又一个野男人,是不是?她没言语。他在外面骂骂咧咧,方子衿一声不吭,只当他在那里发酒疯。
赵文恭骂得兴起,借着酒劲冲进卧室,一把掀开方子衿身上的被子,质问她为什么不回答自己。方子衿仍然不答,嘴角挂着一丝冷冷的笑。这种笑刺伤了赵文恭,他一把抓住方子衿的前襟,抡起巴掌抽在她的脸上。方子衿被激怒了,大声质问他为何打自己。赵文恭伸手去枕头下乱翻,翻出白长山给她的最近一封信。信已经被翻得卷了边,上面沾满了泪渍。以前,白长山的所有信,她都拿回办公室锁了起来,这一封因为想反复看,没来得及拿走,岂料被他看到了。
他将信扔在她的脸上,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婊子,还有脸问我?”
方子衿突然出生一股恶意,对他说:“你说什么都行。我就是爱他不爱你,你杀了我,我也不会爱你。”
赵文恭失去了理智,挥起拳头一下又一下打在她的身上。方子衿想,要打你就打死我好了。不过,如果你不把我打死,我还得见人,这张脸不能给你打坏了。她举起双手,护着自己的脸,其他部位,只能暴露给他,任他的拳头一下又一下地落下。没有丝毫反击他的力量,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胸中积压了几年的愤怒发泄出来。她倔犟地告诉他,在她的眼里,他是一个冷血动物,是一个没有爱心没有责任感的人,是一个流氓无赖、一个不折不扣的恶棍。
如果旁边有一个熟悉方子衿的人,一定会惊讶她竟然可以说出如此之多的粗话。她自己也不明白这些平常在意识深处都不会流露出来的粗话,竟然会如此流畅地冲口而出,说出后还有一种特别的痛快。
方子衿的痛骂,激起了赵文恭的某种情绪。他一边打她的同时,一边撕扯她的衣服。没几下,将她的外套脱下了,将她的内衣撕烂了,扯断了胸罩的耳带,撕开了她唯一一条上海产的花内裤。她浑身青紫的裸体展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脸因为充血像搽了胭脂一般,眼睛变红了。他三下两下脱光了自己,抓住她的双腿,高高地向上举起。她知道自己的苦役又一次到来了。以前,她心里即使再苦,也从未真正反抗过他。这一次不同了,她决定反抗。她拼命地挣扎,换来的却是更进一步的毒打。他一边打还一边骂,你这个臭婊子,不给老子操?那些野男人操得,老子为什么操不得?
她拼命地反抗,心中拿定了主意,就算是被他打死,也一定不能让他得逞。
第二天去给学生上课,彭陵野见她脸上有乌紫色,大为紧张,趁着下课的机会借机问她问题,反复问她怎么回事。她说晚上停电,不小心摔了一跤。她不想他多问,借口说系里还要开会,匆匆走了。晚上,她不想回家。可悲的是她没有地方可去,尤其是自己住的院子里,前后三排房子,三四十户人家,大家都知道她男人回来了。如果她不回家,不用多久,全院都知道她和男人之间有矛盾了,她丢不起这个脸。前一晚,赵文恭没有得逞,这一晚自然不肯放过。方子衿很清楚这一点,便往身上揣了一把剪刀。赵文恭要上她的床,她便以剪刀对准他,逼着他去外间睡地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