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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不想开篇来说乔安或者陆远扬的无聊大秀,作为这个故事里不可或缺的女二号,我已经很久没和各位汇报我的情况了。还记得我的失恋专栏吗,就是每次给你们讲乔安的故事为了凑多点字数,又要看似不经意间转场时,我会讲那么一两个失恋故事,告诉大家我现阶段是有工作的,能负担房租,还活着,写《LUV》杂志的专栏。春风吹,战鼓擂,喜人的是,这个无心插柳的专栏竟然在白领圈悄然走红,可能是无论月薪如何提高,都无法避免失恋这种经历吧。我也接到了其他几个杂志的约稿,这事儿让我连续几个晚上斗胆思考关于女屌丝如何才能华丽转身成白富美这个宏伟问题。当时我还没意识到,思考这个问题就像小学时我们思考到底是考清华还是考北大,中学时思考嫁给金城武还是柏原崇,大学时思考找强尼·德普还是布拉德·皮特打炮,毕业时思考是认巴菲特还是比尔·盖茨当干爹一样,有个很美的统称——天方夜谭。可是我们就是那么贱,相信世界上有这种童话故事般的华丽转身,只要时机够对,爱凑热闹,迟早会捡到一双改变命运的水晶鞋。
特别是当陈乔治激动地甩着双手,脚后跟踢着屁股跟阿甘似的冲进办公室通知我,我俩会在秀后Party上作为栏目撰稿人的真身亮相,当时肯定倍儿多媒体,说不定一夜之间我们俩就火了,分分钟成为上海版的Hyperlink凯莉·布雷萧。我听后也是相当地激动,虽然没听明白Hyperlink凯莉·布雷萧这回事,而且觉得我俩顶多成为中国的武藏和小次郎,但依旧大手一挥打翻了俩咖啡杯一盆栽。我们小手拉小手在众目睽睽下原地转了好几圈,就差唱一段“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了。同事们纷纷投来看琼瑶剧时那种欲罢不能又恨之入骨的眼神。我和陈乔治中午去隔壁大楼顶层吃了顿法餐,下午跑去公司周围商圈逛街,看到什么都浮现出一种穷人乍富的心理:哎呀,这算什么,老子身价马上不一样了呢,无数品牌会跪在地上求我穿他们家的衣服。在这种飘飘欲仙的小王八犊子心态中,我被陈乔治怂着爆卡买了一套Valentino春夏新款的仙女蕾丝裙子。当时我只是想一试,大家也都明白,试一试之后随便找点诸如,太大太小颜色不适合我或者赶着去上班等理由都能推脱掉。不过能试已经很有勇气了,平时我连店门都不敢踏进的。没想到那天陈乔治来劲了,宛若刚收了商家的贿赂,夸张到拍手称赞,说我穿上这条裙子才有点人样。我白他一眼,假笑着说,“好多件这种类型的了,不要了吧。”陈乔治翻了一个更大的白眼给我,“呵呵,难道在你眼里这裙子和你平时穿的棒针毛衣萝卜裤是一个类型么?”陈乔治不容分说,指着我跟营业员说,“买了,包起来。”我瞠目结舌地看着陈乔治,饱含感激的泪水,双唇颤抖着问他,“你,太客气了吧,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我。”“谁说送给你了,我是让你自己买,快,刷卡去。”陈乔治说,这种机会就是你抓住水晶鞋的时机,你不能怠慢,该花的钱花出去,才能赚到不该赚的钱。我脑子被他吹昏了,心一横,潇洒拿出了我的信用卡。
裙子的确很漂亮,买的时候我对着镜子频频点头,说,“等到见媒体的时候穿一次,给乔安当伴娘的时候穿一次,自己结婚时候敬酒也能穿一次,算是赚回本了。”陈乔治特别瞧不起我这种观念,“是啊,你再多结几次婚还能穿到烂呢。亲爱的,这种衣服只能穿一次,知道吗,这些礼服之所以奢侈,是因为它们都是一次性的,一个明星可以脚踩八条船但是不能重穿两次衣。”“我又不是明星。”“你很快就是了。”他坐在沙发上,接过旗舰店里营业员递过来的咖啡,翘起兰花指拿着杯子,笑吟吟地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