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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地板上爬起来,全身酸痛,每个关节都咯吱咯吱响,看到乔安拖着水绿色的真丝长裙,站在我面前,显得前所未有的疲惫,她用手轻轻揉着脸,好像和我一样,在测试自己是不是在梦里。妈的,是有人盗我的梦了吗?那么现在到底是第几层啊!我到底有没有泡到齐飞啊!这个早晨为何如此迷幻啊!
“在我出房间之前不要叫我起来。”她无精打采地说。“江齐飞呢?!”我拉住她的裙子,仰天咆哮。“去医院签字了。我好困,晚安。”乔安扯起裙子,走回房间,门“砰”一声关上。下午三点半,房间里又摆上了她的唱片机等一系列装逼产品,我的鞋子全被扔了出来,我在地板上身边裹着被子。我迅速像狗一样揪起被子闻上面的味道,还残留着齐飞身上的香味臭味,好味坏味,混球味。如果我的确醒了,那么,刚才盗我梦的人是为了告诉我,男神再重要,也比不上高考?我赶快摸起手机拨打齐飞的电话号码,已经是空号了。是的,齐飞又失踪了,我又一次变成被掏空的垃圾桶。乔安起床后说齐飞爸爸手术挺成功的,这道坎儿算是过去了,不过这件事对他公司影响挺大的,好几个股东撤资,现在股价缩水得厉害。我问,齐飞呢?齐飞去哪了?她又说,出国了。这时候他出国干什么?你不问问。做他想做的事,我干吗要问。乔安所有装丫挺的东西都回来了,她站在客厅中央又恢复了生气,对着搬运工指点江山,让他们把鞋子全都装进我的鞋柜里。我所有鞋子又开始了在客厅里的凌乱漂泊。我怀着前所未有的巨大失落,木木地坐在沙发上,眼前的镜头一帧帧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