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3页)

她的话没有说完,阮吉庆笑嘻嘻的打断:“皇上让奴才问一句,皇后娘娘就是这般提醒的吗?在娘娘去仁寿宫之前,可曾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即便是知道,是亲眼所见还是道听途说?没有实质的证据,娘娘这请罪又是从何而请呢?”

温婉自打同齐君慕成婚,便没有被人这么咄咄逼人过,一时间她的心乱了两分。

阮吉庆并没有再等她说什么,他朝身后看了眼:“你们跟着娘娘回宫,以后好生伺候着。”然后他朝温婉微微行个礼,直接转身离开。

等人走,玉桃面色铁青的站起身,她走到温婉跟前喊了声娘娘。

她对那些被留下来的宫人没一点好感,她很担心这里面有别人的眼线,更担心皇帝对皇后心有芥蒂。

温婉眼中则闪过一丝懊恼,刚才被阮吉庆那么一打岔,她原本想要摆脱的罪名暂时没办法摆脱。

当然,如果放在以前,她可以跪在皇帝乾华殿门前请罪。

可现在她突然看不懂齐君慕想做什么,这种事她不敢轻易做。

温婉比着玉桃心计要深的多,城府也有几分,她抬眸干咳几声,脸色黯然,语气温和:“这些人是皇上恩赐下来的,带回宫中好生安置着。”

玉桃听出这话里的意思,垂眉应下,然后扶着她慢慢走回未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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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君慕听了阮吉庆的回话,还算满意。他赐给温婉的那些人都是让内务府随意挑选的,只是以温婉那敏感多疑的性子,肯定会觉得里面有他派去的人,日后做事定然会更加小心翼翼,更会时时刻刻的演戏。

想到这些,齐君慕乐了。

心情难得好,这睡眠也就好上两分。

这夜雪又纷纷而落,齐君慕一个梦都没做,一觉睡到该上朝时分。

这天冷的厉害,他本来不想上朝的,只是现在快到年尾,朝上在年前要封印,一些后续工作还要扫干净等待来年开印。

来年便是新的一年,是完全属于他齐君慕的一年。

这一年的最后一点时间,该处理的事情还是要赶快处理掉。

齐君慕被阮吉庆带着宫人收拾一番就去上朝了,他坐在那冰冷的龙椅上接受众人朝拜,刚刚让百官平身,便有御史台石老御史站出来说有事启奏。

御史台的人历来不受皇帝待见,景帝尤其是不喜欢他们,有时还会当庭训斥他们多管闲事,以至于永和年间还有御史在朝堂的龙柱上撞头,差点身亡。

齐君慕成了皇帝,他心胸比较开阔,那些御史说的话虽然不中听时,他即便不高兴还会忍耐着听下去。

他这么做让御史台里的官员可高兴坏了,觉得他们终于可以当皇帝的镜子了,都可以名垂青史。

这石御史是御史台中年级最大的御史,也是眼皮最活络最会看风向的。

景帝在位时,他在朝堂上几天都不说一句话,一点不招眼。等轮到齐君慕,看出新皇想要好的名声,他每次上朝特别积极,有影没影的事都要说上那么一回,因此民间还送了个青天石御史的称号。

看到石御史出列,齐君慕心情复杂,这老头是个懂实务知进退的,上辈子他也没忍多久,这石老头就病了,他顺势把人闲置在家。

算算也就三两个月的事。

石御史看皇帝今日兴致不是很好的样子,他沉了沉心,跪下颤抖着胡子开口道:“皇上,臣状告镇北侯府有僭越之罪。”

僭越这事不好说,有没有僭越关键要看皇帝的心情。

齐君慕来兴趣了,道:“说。”他知道这石老头有个毛病,没有影儿的事,他一般都说的没底气,有影子的事便说的铿锵有力。

现在他这信誓旦旦的模样,那沈家肯定有什么把柄撞在他手上了。

石老头挺直脊梁,他道:“皇上,沈家为镇北侯沈奕修建坟墓有僭越,镇北侯的墓地无论是高度还是宽度都堪比皇亲。臣不才,昨日因此询问过沈世子,沈世子猖狂,说这是皇上您的意思,说臣要是不满意,就该前来问皇上。”

说道后来,石御史有些委屈还有些不屑,这么明显的僭越之事,他还用得着问皇上吗?他身为御史,对百官有监察之责,当然直接在朝堂上告状比较符合他的官职。

齐君慕一听是这事,兴致尽消,他懒懒道:“这事儿朕知道,镇北侯守护北境,死后才被加封侯爷,身前名没有享过一分,死后荣光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的。”

石御史,不只是石御史,满朝文武都惊了。

皇帝这明摆着是要护着沈念,可是齐君慕一向把兵权看的很重,对沈家尤其是沈念一直是打压的态度,也不知态度为何这般大变。

石老头本来还想说什么,一听齐君慕这话,心里想的便立刻改口:“既是皇上允许,那臣没有其他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