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爱无能,是多么可怕的事情(第7/7页)
多多逞一时的口舌之快,说了那样的话,又彻底把袁正铭的妈妈给得罪了,这就没有回头路了,曼君为多多担心,问:“你真的怀孕了吗,你可别胡来啊,孩子的事是大事,不能当儿戏说着玩。”
多多翻开包,从里面想掏烟抽,找了半天没找到打火机,曼君合上包,将烟放到里面,不许她抽烟,再说在咖啡厅里,怎么可以抽烟呢,有什么烦心事,不能说出来,非要抽烟闷坏了自己。
“想想接着的那几天,我觉得像是个噩梦一样,噩梦之后,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吃的是罐头泡面,喝冰凉的水,然后就睡觉,醒来饿了就吃,好像麻木了,我是过了好几天才回过神,我一无所有了,我以前的好姐妹,我约她们出来陪我喝酒,你知道吗,都说没时间没空,我知道,不就是都他妈的看老娘没钱了,都躲着我了。”多多说到这里气了,喝一口咖啡。
“你怎么不打给我,我们是好姐妹吗,难道你忘了,可是我没忘,我最难过最痛苦的那几个月,是你救济了我,我吃你的喝你的,你帮我找工作,带我去那个豪门相亲会你就给我付了八万,我欠你的太多,在你无助彷徨的时候,你别忘了,你还有我。”曼君鼓励的眼神看着多多,她期盼着多多能振作起来。
多多听到这里,笑了,说:“我想,我只有你这个最真挚的朋友了,曼君,我真的一无所有了,身无分文了,那天之后没多久,袁正铭的助手就来了我住的地方,说袁正铭公司出了严重的财务状况,资金周转不灵,需要一大笔钱,让我能凑多少就凑多少。我就变卖了我的首饰,典当了一些衣服宝贝,再加上我这些年来从各个男人身上积存下来的,包括袁正铭给的,我把这笔钱交给了袁正铭的助手,将近三百多万,我连车都卖了,当时他助手说得很急,说如果资金周转不过来,袁正铭可能要吃官司坐牢,我当时急疯了,都没想想有可能吗,我傻吧。”
曼君听到多多说到这里,心疼得有些触痛,不是多多傻,是多多爱得太深,听到自己深爱的人可能有麻烦,可能会遇到不幸,便什么也不管不顾了,一心只想要营救对方,就好像自己的能力有多大一样,这和她当初义无反顾地去为冯伯文顶罪有什么区别,她同样是天真地相信了冯伯文编织的谎言和美梦。
男人的话,不可全信,当然,在曼君心里,卓尧是例外的。
多多难受的低声呜咽起来,终究是止不住自己的悲伤。
能说多多傻吗,说她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了,在爱情里面,有多少的痴情女人前仆后继,智商几乎为零,为爱死为爱生,为爱战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原来可以为一个人连性命和生存都可以不顾。
“多多,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心里也很难受,我理解你,和你一样,我为了冯伯文,什么都扛下来了,我当时也以为自己很伟大很无私很能扛,为所爱的男人奋不顾身,我和你一样痴迷疯狂过。”曼君抱着多多的肩膀说。
除了拥抱,说几句贴心的话,曼君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多多给了她太多的帮助,如果没有多多,她也许根本不会有现在的阮曼君,要感激的话太多,安慰的话却说不出口。
多多摆摆手,说:“他有他的不容易,他妈妈给了他太多的压力。我明白,他对我是爱恨交加,他爱我,他也恨我,恨我不是明媚的女子,倘若我和你一样,明媚而干净,我想,我不会输的,我输在我没有出生在一个豪门世家,我不是千金,不是名媛。”
多多说袁正铭走了之后,她把烟灰缸里那些袁正铭吸过的烟蒂都装了起来,她知道,也许她再也不能和这个男人有瓜葛了。这些寂寞无形中的烟蒂,留作纪念。多像是张爱玲笔下的娇蕊,振保走后,坐在床上抱着振保的大衣贪婪地呼吸,吸他剩下的那些烟头。
和多多聊了一下午,最后从咖啡厅聊到了酒店,两个人一起喝了酒,多多要曼君请她喝茅台,曼君要了一瓶茅台,两个人边吃边喝,茅台再好,和那些酒一样,辣人。曼君很少喝这样烈的酒,她辣出了眼泪,多多嚷着要划拳,两个人到深夜还在酒店包厢里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