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三章 何必当初
当嬴冲骑着一头翼龙驹,来到宿州城的时候,正好是午时三刻。之前的那场权天大战,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时辰。
值得一提的是,王承恩与御前侍卫副总管傅金蝉,已使用秘法赶至。这就使得他旗下能动用的权天级强者,增至到了十一位。只论顶尖强者的实力,在整个北境冀州,除了那匈奴左翼之外,无人能够抗衡。哪怕固原卢氏,也要远远逊色。
此时匈奴兵锋已至宿州不远,当嬴冲赶来之刻,这里已四面城门紧闭,城墙上则剑拔弩张,戒备森严。
那城门尉还意图验证嬴冲的身份,可许褚与原半山二人,却已直接冲入到城墙之内,强行打开城门。
此时这座城中,明显是没有权天级的强者在。玄天境倒是有一位,却是隶属白云观的一位柱国真人,除了看守宿州的护城法阵之外,其余一概不管。故而许褚等人毫无顾忌,直接在城内横冲直撞。也不用下杀手,随随便便以气势碾压,就可使大量的兵卒晕迷过去。
而就当嬴冲飞驰入城的时候,九月也赶来与他汇合。
“嬴世继他没有逃?”
“逃过,半个时辰前他试图率亲信出城。”
九月微微笑着,轻描淡写地说道:“途中被我用落神三叠连杀二人后,他又退回到了城中。”
她就好似是在说着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可却已注定了嬴世继的悲惨结局。
嬴冲轻声一笑,他昨日就将九月遣来此间,就是为堵住嬴世继的去路。天庭功败垂成,七位权天级陨落的消息,应该会提前一步传至宿州。此时的嬴世继,只能选择逃遁。
——至于昨日,那嬴世继已被擒拿的消息,他从始至终都没信过。否则何至于在那三百里外,顿足不前?
之后无话,嬴冲加快了马速,直奔宿州郡衙。待得他下马之时,那头翼龙驹已经在大口的喘息着。
翼龙驹能够日行一千五百里,可在这短短一个半时辰内被嬴冲催迫,一刻不停歇的连续奔驰三百余里,亦是力不能支。
而待得嬴冲,大步走入到郡衙之内时,顿时眼神微凝。只见这里,嬴世继高坐堂中,旁边两侧则是几个出自武阳嬴氏的天位武修。而在他们的身前,则是二十几个身批甲胄,被绳索牢牢捆住的武人。
嬴冲只看一眼,就知这些人,必定是破虏军的那些将领无疑。此时不但是动弹不能,背后也都插着刀,直抵心脏。只需那刀再深入一寸,就是身死之局。
这算是人质?
暗暗哂笑,嬴冲的目光,终于对上了嬴世继的视线。只见那眼神里满含着憎怒之意,恨火燃烧着,似欲择他而噬。
而此时的王承恩,已是踏前数步,面目冷然:“五日前圣上有旨!破虏军节度使嬴世继私调边军,勾结敌虏,私纵匈奴南下,罪大恶极。即日起罢破虏军节度使职,着锁拿入京,候审问罪。”
那嬴世继的面色青白,双拳紧攥;“私调边军或有其事,却是本将为防弥勒教军坐大,受冀州牧之邀南下平乱。至于这勾结敌虏,私纵匈奴南下的罪名,嬴某绝不肯认!”
“这些你可在入京后,于三法司面前辩解,与咱家无关。”
王承恩笑了笑,目含哂意:“嬴将军,你今日莫非是要抗旨不遵?”
“辩解?尔等栽赃嫁祸,哪里肯听我分辩?”
嬴世继神情悲愤,歇斯底里,仿佛是困于囚笼的野狗:“私结匈奴,此事子虚乌有!尔等当天下人都瞎了眼么?明知嬴冲与我武阳嬴氏有私怨,却放纵此子陷害本将,就不怕天下世族寒心?”
嬴冲不说话,只不屑的挑起了唇。忖道他二叔,竟然也有如此狼狈之时。心中是愈发的瞧不起,只可笑他的父母,竟然死在这样的渣滓之手——
那王承恩也不禁一声失笑:“所谓始作俑者其无后乎!当初你嬴世继既然做出了那等事情,就该想到自己也会有今日才是。再如非是你们武阳嬴氏自己立身不正,别人想要栽赃陷害,也是不易。”
那嬴世继还想再说话,王承恩却已不耐的一挥手:“废话少说!咱家今日并非是听你辩解而来。嬴将军你今日到底是要束手就擒,还是要负隅顽抗?”
说完这句,他又看了那些被捆住的破虏军武将一眼,语声冷酷:“私擒破虏军诸将,这是欲挟以为质,还是为投敌?嬴将军你说自己与匈奴并无勾结,谁人肯信?三法司前又该如何解释此事?且咱家也有一句,嬴将军家小俱在京城,可莫要自误了才好!”
嬴冲闻言,不禁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心想这家小与自家的性命,他这二叔最后会如何选择?
陛下他不喜株连,而嬴世继之罪虽等同谋反,可世族之人亦有着特权。只需证实赢宫嬴非并未涉及此事,其实仍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