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南非的红酒庄园(第9/11页)
这般的绅士风度,让人印象深刻。
俩人握手,颜舞感觉到这位先生手温和而有力。他并没有打算在楼下停留,同颜舞握手后便对丽萨交代:“我在楼上,白夜来了,让他来见我。”
丽萨点头应了,目送他上楼,才又对颜舞说:“你原来不认识他啊?”
颜舞摇摇头,想了想又说:“但是看长相觉得他同白夜有些相似。”
“那当然了,基因是很强大的东西,他是白夜的哥哥。”
唔,虽然气质上有某种相似的地方,但是他们两个看上去是完全不同种类的人呢。
今天白夜迟迟没有出现,最后回来的工头带来话,说白夜让大家先吃,不要等他。
晚饭时分楼上的那位白萧然绅士也慢慢地走下楼来,那般的打扮,很像是旧时上海的老克拉,世面、光鲜、摩登。
白家的家教一定非常好,颜舞吃饭时正坐在白萧然的对面,他一举一动都非常有分寸,细嚼慢咽,整个过程中都未发出任何的声音,他换了身衣服,但并非居家服,白衬衫的领口处系着黄黑暗格的领结,更显得这个人气度雍容。整个就餐的过程中他未发一言,颜舞吃饭比较慢,到最后餐桌上就剩下他们二人。
他未走,颜舞也就一直陪着。等他用餐完毕忽然抬头问颜舞:“在列车上发生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颜舞噤声,很认真的将车上的情境又回想了一遍,自动删去了那些尴尬的场面,老实回答:“不知道。”
那人的手指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着桌子,眼睛没有看颜舞却又好像等着她的回答。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颜舞今日对这句话认识颇深。
这种气氛太让人紧张。
不过还好,白夜适时进门。
他手里拎着黑色的雨衣,不断落下来的水在地上蔓延,形成一个个的小水潭。
颜舞走过去,很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雨衣用极小的声音对他讲:“您哥哥来了。”
“淋湿了。”白夜却回答得文不对题。
两人还在对话,一个声音近乎简单粗暴地插了进来:“跟我上去。”
这句话绝对是命令式的。
颜舞怔了怔,白萧然已经先一步转身走上了木质的楼梯。
“给我弄杯水喝。”白夜并不介意,语气平淡地吩咐颜舞。
雨滴顺着被颜舞握出的雨衣的褶皱深深浅浅地流下来,起初地面上一小片一小片的水连接起来形成了一大滩的水渍,浸湿了她的拖鞋。她这才惊觉,把手里的雨衣放在架子上,再将这一地的狼藉清理干净。
心里隐约地觉得有什么事会发生。
她去厨房倒了一杯冰水本想直接拿上去,忽然想到昨天晚上她起床,那杯热水……
颜舞走回来把那杯冰水倒掉,看着炉子,十分耐心地在灶上煮起水来。等她端水上楼去时,白夜正从白萧然的房里走出来。
这么快就谈完了?
颜舞的眼里带着一丝惊异的神情,将手里的热水递给白夜。
“动作真慢。”他略显嫌弃地将水杯接了过去。
“饿了吗?”颜舞发现他的另一只手正扶在胃部,此时窗外的天空又响起了一声惊雷,难以想象柔软的云朵之间的碰撞也会有这种坚韧的力量。雨势越发大起来,他从膝盖以下都还是湿的。
“你换好衣服下来吃饭吧,我给你弄点吃的。”她说。
谁知她刚背过身去,就听到他冷哼一声:“今天是怎么了,谁都能来做我的主。”
等她明白过来想要去反驳的时候,那人已经一阵风似的进了相邻的房间。
颜舞径自站了一会儿,说了句:“莫名其妙。”又顿了顿“咦”了一声,“庄严呢?”
真是从来没有这么好事过,鬼使神差地又跑去敲白夜的房门。
“笃笃笃,笃笃笃,笃笃。”其实也不是有意的,就这么敲出了一种节奏感颇强的韵律。
这么重复地敲了五遍,里面的人才打开门。
有种刚沐浴过的清爽味道扑面而来,隐隐地还夹杂着无法洗去的葡萄的香甜气息。
颜舞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这么快速,是行军澡么?
明明是被她打扰到了,只见那人下面只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上身裸着,整齐的腹肌清晰可见,以及人鱼线……
颜舞扫了一眼只觉得面红耳赤,只能尽量地调整自己,看着他的头部往上的位置。
白夜此刻正半眯着眼睛瞧了她,看得她更加窘迫,在那样莫名的打量的眼光中无所遁形,她半晌才说了两个字:“什么事?”
“呃,”他这一开口,语气却是懒洋洋的,像是卸了铠甲的战士,恢复了普通人的扮相,跟平时很不一样,颜舞的喉头耸动了一下,又退了一步,才问:“那个,我是想问你,庄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