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五章 道宗之主
石敢当沉声道:“歌舒长空,以你的禀性,既然愿让我进入此地,说明你已有绝对的信心突破此境,是也不是?”
“不错!我虽受此厄难,但在我的精心安排下,总算既保全了隐凤谷,也使自身虽困于冰殿却未遭不测,但今日我歌舒长空却非欲为此事与你相议。与我同在冰台中的年轻人名为陈籍,不二法门托付我儿尹欢为其疗伤。因为此子曾救过恬儿,所以我想见见他,在冰殿中,我见他难以抵御严寒,便让恬儿将御寒心诀传授于他,不料因急于求成,此子真气逆岔,性命堪忧!今日要救他性命,凭借你的‘星移七神诀’,合我之力,方能成功!只要你办妥此事,你我之间的约定就算全部兑现,从此你我互不相干。”
尹恬儿忖道:“久闻‘星移七神诀’乃玄流三大绝学之一,但因为此绝学惟一传人——道宗宗主在武界已销声匿迹近二十年,所以从未能有机会一睹绝学真相。没想到石爷爷就是失踪了近二十年的道宗宗主。石爷爷心地善良,休说与爹爹早有约定,即使仅为救陈籍,他老人家也定会出手,看来我今日可大饱眼福了。”
孰料石敢当却未急着应允,他道:“歌舒长空,虽然你被困于冰殿中已有近二十年,但我知道你的武学修为定然已臻更高境界,陈籍小兄弟究竟有何不妥,连你也无法相救?”
歌舒长空道:“我本亦自认为可以将他救醒,没想到辨他内息,已逆乱纠葛,若仅以内家真力,非但无法救其性命,反而会使他情形更为不妙。我久闻‘星移七神诀’分为阴、阳双诀,阳诀固然是克敌制胜的不世奇学,而‘星移七神诀’之阴诀却更为玄奥,依此绝学,可使他人与自己异体同息,然后借导纳自身内息真元的方式,控制对方,为其理顺逆乱的内息。”
石敢当道:“既然如此,我愿以‘星移七神诀’一试,但愿能将他救起。”
歌舒长空却阻止道:“若是当时便由你出手相救,自然可将他救醒。但在此之前,我已把自身功力贯入他体内,实不相瞒,我隐身于这冰殿中近二十年,自身真元功力已充满了寒劲,若是此时以‘星移七神诀’使他的内息与你相融,那么他体内的玄寒之气必将作用于你,其时你一方面要全力调理自身内息以求导理对方,同时又要受此玄寒气劲侵蚀之苦,稍有不慎,就会祸患无穷。此举太过冒险!”
尹恬儿不由担忧地看了看石敢当,见石敢当疏眉微蹙,立知父亲所说不无道理,才使石敢当踌躇不决。
果然,石敢当轻叹一声,道:“所谓奇则不厚,以‘星移七神诀’的阴诀为他人疗伤扶正,实属奇道,一旦有何差错,我与这位小兄弟可是要一亡俱亡了。”
尹恬儿心知石敢当平时看似寡言孤僻,其实古道热肠,而且今日看来,他对大家之所以寡言少语,与他同隐凤谷复杂而尴尬的关系有关。既然他这么说,就定然事有棘手之处。
她想到“陈籍”之所以会成如此模样,定是因为自己将其领来冰殿之故,不由很是为他的安危担忧。尹恬儿的目光投向冰台深处,依稀可见战传说一动不动的身影。
歌舒长空胸有成竹地道:“我有一策,既可救此子,又不会让石宗主有危险。”
石敢当清瘦的脸上有了一丝疑惑之色,他道:“是么?”
歌舒长空道:“石宗主是玄流数一数二的高手,其武学修为之高,自不待方。只要你以‘星移七神诀’作用于这冰台上,我再设法将此玄门气劲聚于冰台中央,使自身与陈小兄弟达到异体同息之境,他体内的玄寒真气对我丝毫无损,而我则可逐步调匀其内息,一旦他的内息顺畅,剩下的事自然迎刃而解!”
歌舒长空所言不无道理,因为调理自身内息人人可为,这非“星移七神诀”的独到之处,“星移七神诀”的独到之处在于能以强大的内家修为产生玄道气场,此气场犹如神、元之廊桥,使双方互融互通,虽异体而同息。只要石敢当能以真惊世骇俗的玄流道宗旷世修为为歌舒长空营造一个“星移七神诀”气场约束下的空间,歌舒长空极可能能凭借自身的不世修为救下战传说。
石敢当犹自有些犹豫,歌舒长空催促道:“虽然此策并非十全十美,但除此之外也再无他策可行。何况此举最稳妥之处就是即使救不了此子,至少你我二人都不会有所损伤,此后再图他计亦无不可。”
虽然双方相隔着重重坚冰,但石敢当仍是由歌舒长空的语气中听出了他的急切。
他有些感慨地道:“看来近二十年来,你的性情已改变了不少——好,我答应你!”
歌舒长空如释重负地道:“恬儿,你暂且退出冰殿,在入口处为爹爹及石宗主守护吧。带头陈籍小兄弟的性命,你要多加小心,不可让任何人惊扰!”略略一顿,又补充一句:“包括你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