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十五章 乐土司杀

听完战传说的叙说,众人对他能杀了哀将都既惊讶又佩服,不过想到他在华藏楼中也曾击败两大皇影武士的联手攻击,便佩服多于惊讶了。

其实战传说能在华藏楼中保全性命,也可说是侥幸之极。论及真正的武学修为,与尤无几、甲察联手的威力相比,战传说必有不及,但当时甲察、尤无几所要顾及的不仅仅是杀战传说,还要设法将此事掩饰,所以最初甲察一直没有出手。那一战只要任何一个环节出了偏差,那么最终败亡的也许就是战传说了。

殒惊天沉吟道:“哀将被杀,劫域的人要为之报仇,当然是可想而知的事。问题在于出手的人是皇影武士,而且他们手中又有‘十方圣令’!皇影武士是冥皇的贴身心腹,若说他们是劫域安插于冥皇身边的,可能性很小,就算万一有这种可能,劫域必将他们视作珍宝,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动用,怎可能为了追杀陈公子而动这一奇兵?加上皇影武士若非冥皇亲准,几乎没有离开冥皇太远的可能,由此推算,这种可能就不存在了。换而言之,甲察、尤无几的确是奉冥皇之命而来,目的也是追杀陈公子,而且因为他们提及了邪兵‘悲苦’,证明他们也是因为陈公子杀了哀将才要追杀陈公子!”说到这里,他环视了众人一眼,声音低沉地接道:“冥皇因为陈公子杀了劫域的哀将而派出皇影武士追杀,之后又对为他镇守一方的城主杀人灭口,这——究竟是可叹还是可恨?!”

他的眼神深处有惊人寒芒闪过,冰寒而明亮,就如同他的“虚神枪”枪尖的寒芒!

贝总管道:“逆贼甲察被我等擒而未杀,请城主定夺。”

殒惊天低沉而有力地道:“对于此人,本城主是必杀无疑!只是我要知道冥皇是什么态度。贝总管,你即刻启用灵鹞向冥皇禀明此事,请冥皇以擅离京师、勾结邪魔、残杀无辜之罪名下令将甲察诛杀!”

灵鹞是大冥乐土为快速传讯训练出的鹞鹰,遍布乐土各地,共有三十六只,其中六大要塞就各有四只。灵鹞无论飞行速度还是生存能力,都非信鸽所能匹比,而灵鹞也颇受厚遇,有专人看养,轻易不会动用。

贝总管担忧地道:“若是冥皇不准……”

殒惊天斩钉截铁地道:“冥皇不准,我也照杀不误!那时,我将以兄弟之情为孤天报仇,至于城主之位,嘿嘿……冥皇若如此是非黑白不分,忠奸不明,殒某又何必再为城主?”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当说什么好。

倒是殒惊天自己先开了口:“今日我对你们提及的事,暂且先莫传出,也不要让他人知道我还活着,一切等到冥皇回话后再公诸于众。”

贝总管道:“城主,还有一事:二城主尚未安葬,是否早日入土为安?”

殒惊天沉默了片刻,声音沉重地道:“今夜你们安排一下,我要秘密拜祭我二弟孤天,孤天在被害之前曾受了重伤,我也想查清是什么人所为,但愿孤天在天之灵能助我早知真相。”

这时,密室一角忽然有急促的铃声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却并未见有铃铛,原来警铃是设在夹墙内的。

伯颂起身向殒惊天道:“城主,是下面的人有要事禀报,是否由属下去看一看?”

殒惊天点了点头。

伯颂离开密室后不久便返回了,他神情有些异样,向殒惊天禀告道:“城主,地四司之司杀领二百司杀骠骑已进入了坐忘城中!”

殒惊天目光一跳,冷冷地道:“司杀?来得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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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冥乐土冥皇驾前有双相八司,双相为无惑大相、法应大相,八司则名为天四司及地四司。天四司分为司命、司禄、司杀、司危。其中司命之职乃起草颁布各种律令;司禄掌握财源,以本招才;司杀专责执掌法刑,有对双相八司以下者先斩后奏之权力,人人对之畏忌三分;司危则专责大小战事,乃冥皇赖以保全乐土平安之砥柱。

与天四司相对应的地四司亦是名为司命、司禄、司杀、司危。天四司与地四司权责不同之处在于天四司主掌京师,而地四司则手握京师之外数千里疆土的重权。

今日,地司杀突然驾临坐忘城,绝非偶然,因为他是在尤无几被杀、甲察被擒、“坐忘城城主”遇害的情况下来到坐忘城的,而且来得十分突然,使坐忘城上上下下大感措手不及。

虽然坐忘城早已加强防务,严格限制可疑之人的出入。但面对地司杀及其二百司杀骠骑,又有谁能将他们拦阻?

却不知地司杀是否为救甲察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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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司杀及其麾下二百司杀骠骑进入坐忘城后,继续策马而进,直至乘风宫前。司杀骠骑乃精锐之师,人人皆身着绛色劲甲,头戴掩口战盔,只有一双双锐如鹰隼的眼睛露于战盔之外,显得剽悍无比。二百司杀骠骑所持兵器一律为薄而窄的长刀,刃利背厚,略带恰到好处的弧度,极利于实战,而刀背的厚实使长刀在挥洒自如的同时,也具备重砍猛劈的效果。司杀骠骑的兵器一律出自京师乾坤兵库,刀身比寻常兵器略重,而其锋利坚韧却是寻常兵器的数倍,以一斑而窥全貌。由此可见,天四司、地四司以他们拥有的实力,实是冥皇最为倚重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