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十二章 智佬门徒(第3/4页)
“所以师父要让我去见石师兄?”昆吾终于明白了,他对自己的武学修为不如人意也一直耿耿于怀,忽然听说有办法可以让他的修为突飞猛进,难免有些兴奋。
“正是如此。因为你师祖虽然将悟真宝典、无上神诀传于为师,但却惟独留下了星移七神诀未传,因为他还担心万一为师所选择的弟子怀有邪心,若是同时修练了三种绝学,那岂非又将是玄流之祸?所以只传了为师悟真宝典、无上神诀,却将星移七神诀由尧师那一脉传下来,就是为防万一。而你师祖之所以选择了以道宗人作为最后一道关卡,当然是出于他对尧师品行的信任,否则也不会把玄流门主之位交给尧师。尧师虽然没有能够制止三宗分裂的趋势,但他却选对了后人——也就是你的石师兄石敢当。石敢当的为人足以让他担负为玄流选择,重振玄流的主人把关的重任。品行不端者,是绝对无法得到石敢当的星移七神诀的。”
看来,天残对石敢当颇为信任。
“石敢当失踪之后,不单是为师,便是三宗的人都在暗中寻找其下落,可是却一无所获。无奈之下,为师惟有想出一个办法,那就是让你进入坐忘城,因为在坐忘城中,有他的一个朋友伯颂。石敢当一心为道宗的事奔波,在失踪之前疏于交友,所以他的朋友是少之又少的。为师感到既然其它途径都已行不通,无法找到石敢当,不如就守候在伯颂的身边,或许会有所收获。”
昆吾道:“师父神机妙算,石师兄重现之后首先就是出现在坐忘城。”
天残哈哈一笑,道:“那时他已根本不打算掩饰行踪了,天下人都知道他在坐忘城,又何以仅只你我二人知晓?说起来,为师这个计策只能算是守株待兔了,并无多大效果。”
师徒相别五年才见,天残难掩其高兴的心情,他对昆吾可以说是亦师亦父。
“如今师兄已回了天机峰,弟子急于赶赴禅都,以至于没有机会把这件事告诉师父,实是该死!”
“唉,他怎能草率返回天机峰?”天残叹息道:“如今他已是众矢之的,回天机峰,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为师进坐忘城后,尚不敢打听他的下落,而只敢问你的下落,就是因为为师知道关注他的人太多了。”
对于师父对石敢当安危的担忧,昆吾知道这种担忧是不无道理的。在坐忘城时,道宗老旗主黄书山的死,以及白中贻与术宗的戚七之间的勾结,就很能说明问题。
不过,白中贻在自杀前对石敢当所说的那番话,甚至白中贻是自杀而亡的这件事本身,石敢当都没有告诉其他任何人。所以,昆吾对石敢当返回道宗的危险性仍是估计不足。在他看来,毕竟石敢当是昔日道宗宗主,而且其星移七神诀的修为绝对不容小觑,蓝倾城就算有什么野心,也不能不有所顾忌。
师徒二人又叙了一番别后之情,天色便渐渐地暗了下来,房外的景致渐渐地没入夜色中,再也看不见了。
又过了一阵子,外面点起了各种各样的灯,余光照在窗户上。
昆吾想起一件事,道:“虽然师父早就与我约定,一旦失去联系,就以‘飞鱼’为号,可是弟子却没有想到师父会将风筝制成飞鱼的模样。”
天残道:“那可不叫飞鱼,而叫做鲺鲺鱼。传说中鲺鲺鱼很富灵性,平时它们生活在水中,当到了大劫之时,它们会用自身的翅膀飞入空中,发出‘兮兮……’的鸣叫声。师门先祖智佬曾为武林神祗司职观测天地之变,所以玄流就将鲺鲺鱼作为图腾,但时日一久,两千年过去了,玄流都已分为三宗了,就再也没有什么人留意这样的细节了。”
言语间,颇有感慨之意。
昆吾道:“如今弟子暂居于天司禄府中,师父不妨也搬去那边,禅都现在很是混乱,天司禄府中或许安全些,不会有什么危险。待在禅都的千岛盟人被除去之后,我便随师父同去见石师兄。”
天残道:“为师听说是千岛盟人杀害了你们的城主,是吗?”
“……是。”昆吾声音有些低沉地道。
天残不以为然地一笑,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千岛盟人未免太愚笨了,不远千里前来禅都杀一个人,结果却自身难保,全陷在了禅都。”
“师父的意思是……?”
“千岛盟人为什么要杀殒城主?”天残不答反问。
“他们欲让坐忘城与冥皇彻底决裂。”
“那么他们杀害殒城主之后,是否达到了其预期的效果?”天残又问道。
昆吾一怔,思忖片刻,若有所悟地道:“确切地说,因为有了千岛盟这一共同的敌人,坐忘城与冥皇的关系反而有了缓和,否则弟子也无法安心住在天司禄府了,难道……”后面的话他没有说,而是以征询的目光望着天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