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第十八章 劫主末路(第5/5页)

战传说清醒过来时,小夭也很快醒来。战传说苦笑道:“没想到我们竟都睡着了。”

小夭道:“昨晚那两个无妄战士又为你们送来三次酒,再后来你就醉了。血影让我别叫醒你,他说他要先离去了,我们留在这儿绝不会有危险。”

战传说用力地搔了搔头,不解地道:“奇怪,为何我这么容易醉,他却一点事也没有?”

对于血影,无论是战传说还是小夭,都觉得很是神秘。他的举止本就出人意表,加上又有异域废墟的背景,实在让人捉摸不透。不过祭湖之行,倒让战传说再一次体会到自己的惊人潜力——这种潜能几乎有无穷无尽的感觉。对于这一点,战传说也不知是喜是忧,每一次有所突破之前都会昏死过去,虽然一直没有出事,但谁人能保证永远都这么幸运呢?

两人略作商议,最后决定还是回禅都。战传说祭湖之行,就是为了救小夭,现在小夭救出来了,却又有了新的问题:原先认定杀殒惊天的凶手是千岛盟人,现在被彻底地否定了,如果连凶手的身分都不能确知,那为殒惊天报仇又从何谈起?

当然,血影的话未必就一定可信,但不知为何,战传说对血影这一说法几乎没有任何的怀疑,也许是因为血影在有机会杀他的情况下却没有出手的缘故吧。何况血影曾杀了不少千岛盟的人,他与千岛盟是敌非友,也没有理由为千岛盟开脱罪责。

当他们返回禅都时,都不由地想到了那两个已不知所踪的无妄战士,觉得以血影之狠辣,那两个无妄战士多半是难以幸免了,却不知血影是以什么手段牢牢地控制这些无妄战士的。

战传说与小夭不紧不慢地赶路,毕竟只有五十余里,到了午后,禅都已遥遥在望了。禅都周围一带都极少有民舍,这是为了防止一旦有敌军围攻禅都时会以禅都周围的民舍为依托屏障。

没想到在禅都还有三四里的地方,竟已有人在等候着战传说、小夭。这些人多作仆从家将装束,只有一个与战传说年岁相仿的人衣饰光鲜华贵,一望可知是出身名门望族的人物。路中停着两辆马车,他们便在马车旁站着,不时向战传说、小夭这边张望。

当战传说、小夭接近他们后,便见有一人越众而出,向战传说这边迎来,远远地便施礼道:“战公子,我们等候你多时了。”显得很是欢喜。

战传说隐隐觉得眼前这人的确有些面熟,却一时难想起在什么时候见过。那人倒很善于观言察色,便接着道:“在下是天司杀大人手下,与战公子在天司杀府曾见过的。”

战传说经他提醒,果真记起自己第一次前去天司杀府的时候,此人也在席间。不过这黑而笃厚的中年人在席间很沉默少言,不像那身形高颀的温劳燕那般擅言。战传说第一次进天司杀府的时候,因不知天司杀用意,难免紧张,以至于此刻除了记起此人姓“师”外,竟记不清此人的名号了。

战传说有些不敢肯定地道:“是……师先生啊?”

那人笑了笑,道:“正是师某,我是奉天司杀大人之命在此等候战公子的。”说到这儿,他开始为战传说引见那位衣饰华贵的年轻人:“这位是天司杀大人的侄子,禅都皆称‘天乐公子’。”

天乐公子向战传说微微一笑,道:“伯父天司杀大人曾几次向我提到战公子,对战公子可是推崇有加。今日一见,果然是神采不凡。”

天乐公子与战传说年岁相近,却显得比战传说老练多了,也许因为他出身高贵,在禅都多半结交甚广的缘故吧。

对方是天司杀的侄子,加上战传说觉得这天乐公子虽然是名门望族中人,却并不盛气凌人,倒很是谦和,心中不由就有了几分亲近,当下忙道:“天乐公子过誉了。”

天乐公子道:“伯父知道战公子祭湖之行是为了救小夭姑娘,他很牵挂此事。三天前伯父奉冥皇之命参与‘灭劫’之役,在与大劫主一战中受了伤。他吩咐我们在这儿等候战公子,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必须告诉你,而且他还吩咐必须在你未回天司禄府前就将你接到天司杀府。”

战传说大惊失色道:“天司杀大人受了伤?伤势如何?”

天乐公子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应该没有性命之忧吧……”

战传说不由心头一沉,想必天司杀纵然没有性命之忧,也一定伤得很重。

“天司杀大人要对我说的又是什么事呢?他让这些人在我未入城之前找到我,而不是在回到天司禄府之后,这又是为什么?难道是与灵使有关的事?”战传说联想到灵使也是情理中事,与灵使有关的一些事,是他与天司杀共有的秘密,天司杀也曾说过要暗中查探灵使。如果天司杀要说的是与灵使有关的事,那天司杀要在自己回到天司禄府之前见到自己,也就不难理解其原因了——事实上就算此事与灵使无关,天司杀受了伤,却还在关注着自己,仅凭这一点,战传说也不会拒绝去与天司杀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