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第3/4页)
“大腿十公分下左暗袋内。”傍晚,食堂,君珂眯着眼睛,在十米远处瞄了守卫一眼。
景横波撇嘴,叹气,“关键时刻还是要靠我的美色。”
“哎呀我头晕。”景横波款款过去,路过守卫大叔身边时,忽然浅蹙眉,倾腰肢,倒在了人家宽厚的胸膛。
大叔很友爱,立即义不容辞地扶住。
“流氓。”太史阑突然出现,评价。
冷美人气场强大,守卫一颤急忙松开,忍不住瞪太史阑一眼。幺鸡大怒,狂吠冲上,一跳,正扒在守卫大腿上,嗤啦一声,暗袋撕破。
小指甲盖大的U盘落地,守卫急忙捞起,景美人视若不见,太史阑抱胸望天。
三十米外露台上文臻懒懒嗑瓜子,“银色,SONY,一公分长,边角有暗黄钢印,四年前限量旧款,8G。”
研究所很多物资都是配发,不怕没一样的,记性超好的君珂一会儿就道:“三楼陈助理有一个,幺鸡,劳驾。”
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白狗领命而去,一分钟后衔回,君珂拍拍狗头,“谢谢你,尤里·沙利克·阿列克谢耶维奇·波戈洛夫斯基同志,你用事实证明了,党从没有信错你。”
幺鸡猛摇尾巴,有摇断倾向——它一向认为,它的全名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名字,谁叫它全名谁就是它亲妈。
下面换东西,就实在没什么技术含量了,景美人吐气如兰地依着人家说了几句感谢的话,顺手拍拍人家大腿,大腿一软,关键地方一硬,鸟枪就换炮了。
“唉。”遗憾自己不是主演的文臻第一万次慢腾腾叹息,“这剧本真没张力。”
终于入夜。
一行人背着零零碎碎的装备,走在黑漆漆的走廊上。
前方突然有亮光,四人都停住脚步,缩在墙边,仔细看了阵才发觉,是一间虚掩的实验室透出的光。
“有人没回去?”
“八成是副院长那老怪胎吧?”景横波撇嘴,“疯了,研究爱因斯坦相对论一辈子,做梦都在想时空交换时光倒流,流,流你妹啊。”
“这个日子也不回家。别不是有什么重要进展?”君珂皱眉探头。
“管他呢,正事要紧。”景横波推她走。
四人越过副院长实验室,也没去听里面的动静,再走了一截,齐齐抬头。
前方宽幅透明玻璃门,门上一排红字。
“天定风流。”
“真文艺,”文臻哀叹,“老姚的文学梦怎么还没醒?”
“文艺也好二逼也好。”君珂摇摇手指,十六岁的她并不算绝色,远不如景横波美艳,但奇在做任何动作都和别人有细微的不同,看来特别优雅,有种令人移不开眼睛的独特魅力,“有用就行。”
四人看着那玻璃门后暗金色的一个小匣子,传说中,这就是那一句话搞掂君。
她们现在也需要一句话搞掂这总控锁,让铁壁金汤研究所第一次裸奔。
看起来只隔一道玻璃门,空荡荡毫无障碍,但是真要那么走过去,生命一定有障碍。
“让开。”景横波大步过来。
她横刀立马路当中,兰花指,染蔻丹,一指出,如拨弦。
架势很足。
“倒回一千年,这得是个国师。”文臻舔着慕斯恶毒赞美,“多神棍。”
太史阑一脚踹在还在摆架势的景横波屁股上,“摆什么POSE,去!”
唰一声,景横波从门前消失,下一眼,她出现在门内,媚笑着冲门外三人比了个胜利手势。
“开。”太史阑永远直达重点。
“大敌当前,懒得理你。”景横波开了门,转身到桌前,取出U盘和便携电脑,点击播放。
音箱里传出一流科学家以及末流文学中年姚教授带着浓重口音的深情咏叹。
“落花吹送来白色的幽梦到寂静的人家。
落花倚着细雨的纤纤的柔腕虚虚的落下。
落花印在我们唇上接吻的余香啊!
不要惊醒了她!
啊!不要惊醒了她!
啊!
不要惊醒了落花!”
“噗。”三人一狗喷血,太史阑永远不动如山。
天南地北腔的抒情诗好歹念完,四人一狗热切上前,等着那声美妙解锁声响,从此海阔天空得自由,不料那匣子上一点红光闪了闪,随即便无动静。
“怎么回事?”四人面面相觑,“死机了?”
幺鸡忽然轻轻巧巧一跳,跃到匣子面前,正对着那点红光,抬爪就去拍。
君珂心中忽生警兆,快步上前就去拽幺鸡,“别!”
话音未落,一道强光闪过,四面空气突然出现了水波纹似的变形,幺鸡的身形和君珂搭着它身子的手臂顿时在其中变得模糊。
其余三人大惊失色连忙冲上,景横波离君珂最近,探手去拉她,其余两人各自拽向景横波。
然而已经迟了。
仿佛水波一荡,又或者是空气突然都变成了模糊的镜像,刹那间四人身影层层变形,隐约天花板垂下一道狭长的裂缝,深黑幽邃,望去混沌如异界,随即强光再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