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诡秘杀技(第2/9页)

  “先生有什么顾虑吗?此处说话不用保守。你我今日所做都是在为我皇效命,而且我担保你所说再无第三人知道。”韩熙载说话的同时朝王屋山一使眼色。

  于是王屋山从大袖之中拿出一个红纸盒。顾闳中一看那红纸上的印签便知道这是去年皇贡中的南珠对盒。每盒中有一对硕大的南珠,总数也就二十八盒,象征二十八星宿。只有皇上最亲近之人和立下极大功劳的才可能得到这种赏赐。

  王屋山将纸盒放入顾闳中的袖子中,抽回手时顺带着用手指在他手腕内侧轻轻拂过。那轻柔温润的手指通过手腕内侧的敏感部位,将一股电流般的刺激传到顾闳中的心头,让他感到心尖一阵乱颤。同时身体猛然收紧了下,脸上显出很明显的不自然的表情来。

  “嗯、嗯,咳,是这样的,咳。”顾闳中口喉间囫囵了好久才调整过来。“嗯,这幅画修前修后我都看过。原来可能是被人折压存放的,这就导致折压角的部位出现严重磨损。特别是第五岭、第九岭的顶上,还有托龙云的第一朵,都已经失色破面。这些破损是由画院里的瞒天鬼才萧忠博(”水浒传“中梁山好汉圣手书生萧让的曾祖)修复,韩大人知道的,萧忠博的临摹修补手艺出神入化,修补之后根本看不出一点损痕。送上书房那天,内管李公公到画院来提画时又查看了一下此画。当时我在旁边,协助打开卷轴。也许别人没有看出什么,但是由于我已经多次看过此画,所以一眼就看出点不同来。”

  “什么不同?”“这画被换过了吗?”韩熙载、王屋山有些沉不住气,从这情形看,他们所要查证的事情极为重要。

  “画还是原来的画,但是莫名其妙多了三处淡白斑,不仔细的话看不出。韩大人、小夫人,你们看,就是这三处,分别在龙颈、龙腰、龙尾下方。”韩熙载指给两个人看。

  “是有白印,但这也说不出什么来呀。或许谁不小心洒上三颗小水滴,也可能是修补时浆子未处理干净留下的霉斑。”王屋山提出自己的见解,她确实看不出这能意味些什么。

  “不是小水滴和霉斑,从形状上看应该是用竹篾硬笔点出来的,而且用的是风即回的手法。颜料用的是矾水白,这与画纸颜色很接近。”

  “多出这白点有什么不妥吗?”韩熙载觉得顾闳中有点小题大做。

  “这三点是风水上的所谓‘龙落甲’。”顾闳中说这话时显出很得意的样子,因为能从一幅画上看出这样微小的细节来,不是什么画师都可以做到的,而将画作与风水关联,那就更不是一般画师有的本事。但看韩熙载和王屋山两人的表情,他们明显是没有听懂自己所表达的意思。

  “也就是说,要将画上的龙描绘成一条衰龙,命相运势已经趋于没落。”顾闳中索性说得更直白些。

  韩熙载一把将手中捻动的玉佛珠全握进了手里。这话他听懂了,而且已经是在向他预料的答案接近。于是追问道:“挂这画对主人身心有害吗?”

  何事浮

  顾闳中先是一愣,随后赶紧答道:“我只听说这其中是有玄机的,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这是有关风水破的高深学问,要请教风水方面有杰出造诣的得道高人才知道。”顾闳中不管语气、表情都是极为诚恳的。

  “那你可识得什么高人能解此画?”王屋山旁边抢问一句。

  “落霞山卧佛寺的慧悯大师,此人精通风水学,擅长破解风水厄煞。让他入府辨画定有收获。”

  “是听到泥菩萨讲话的那位慧悯大师?”韩熙载问道。

  “正是!我最近拜访过慧悯大师两三次,发现他是一个学识高不可测的半仙之人。只不过……”顾闳中欲言又止。

  “只不过什么?还另有其他什么蹊跷之处吗?”

  “我想先问大人一事,这画是不是在上书房中又污损了才赏出宫的?”顾闳中反问了一个问题。

  “不是,这画我拿到之前一直挂在上书房,至于为什么到我这里你就不用问了。为何你会认为这画是污损过的?其实除了你所说的那三个白印确实显得有些多余外,这画我们整体看着还是挺好的。”韩熙载觉得顾闳中的问题有些奇怪。

  “不,韩大人、小夫人,你们仔细看,这画有对称的两处微微鼓起,装裱压边有点浮胀,宣纸表面绒毫趋向一侧。但这不是装裱不好留下的问题,而是之后有潮湿现象导致的。所以我觉得是有什么液体不小心泼在画上,吸干后出现色差。于是索性用同种液体均匀涂抹了整张画,这才有宣纸表面绒毫趋向一侧的现象,而原来不小心泼到液体的位置二次受潮所以微微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