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第2/7页)

司马伦搭着他的肩头表示亲热地道:“季伦!别这样说,你是个慷慨理义的人,也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

咱们说定了,今后只要有你一句话,不管水里火里,我们弟兄伙都支持你到底,相信就是皇帝要跟你过不去,也得先考虑一下呢!”

这话说的是很狂,但是也不能说他过于夸大。

因为司马氏一族在魏时就是个大家族,拥有左右大局的实力,到了正式代有朝廷,入主中原,易元为晋,本姓子弟宗亲都分膺王爵,成为朝廷的卫星屏藩,而赵王司马伦在一于兄弟中则属于领导地位。

他虽然在讨好皇帝,本身却也有着不可忽视的力量。

他给予石崇的支持保证,的确是很具可靠性质的。

石崇连声感谢、暗中却咬咬牙,他知道得到这份支持,势必要一笔相当的代价。

但仔细盘算一下,也不是全无收获的,只要懂得运用,他将成为天下最具有势力的人,对天下财富更可随心所欲,予取予求了。

一方面肉痛,一方面也十分兴奋,他毕竟又在权力的争取上跨前一步。

皇帝终于来到了。

而且皇后也来了。

这是王浑去接来的,在王浑而言,这是十分荣耀的事。

石崇也是一样。

当他把皇帝皇后送进那间早经布置好的行馆,听他们发出了赞叹的声音,他觉得一切的花费都是值得的。

财富是死的。

荣耀却是金钱换不到的。

这是露天架设的行馆,所以很方便。

皇帝和皇后在行馆中略事休息,面南的帝幕拉开,就是盛筵中心,有着人工装饰的花草,色彩缤纷。

两排盛妆的女优排列而坐,吹奏着朝天子的圣乐。

接着那些亲王—一过来见利,跟皇帝寒喧几句,王浑和石崇则有幸为主人,得在两边侍立相陪。

司马伦过来时笑道:“陛下今天好兴致!”

皇帝笑道:“王爷也是一样。”

皇后在旁道:“前日哀家小生日,多蒙王爷厚赐,但因为人多事烦,未能向王爷好好道谢,哀家十分过意不去。

今天是石尚书请客,他可是出了名的大财主,招待一定比哀家好得多,所以哀家才来敬王爷几杯,重申一下谢音!”

司马伦笑道:“皇后太客气了,臣当不起。不过石尚书的盛筵倒是不能错过,尤其是他为了款待圣驾,特地准备了几项特别的东西,臣等都跟着沾光了!”

皇帝噢了一声道:“是吗?那倒真要谢谢尚书了。”

皇后迫不及待地道:“石大人,你就快点搬出来吧!

让我们饱饱眼福。”

虽然主人是两位,但是每一个人都知道石崇才是真正的主人,所以在谈话中也没提起王浑。

王浑有点尴尬,价是他明知这是没什么争头的。

石崇之富,也不是自己所能及的。

石崇受到了皇帝和皇后如此的赞扬,也受到了无数羡慕的眼光,心中的受用是无法形容的。

不过,他没有乐昏了头,忙道:“圣上,臣之所有,均为圣上所赐,因而今宵圣驾莅临,臣敢不罄其所有,以博圣上一欢。”

皇帝颇为幽默,只见他微微笑了笑,道:“石尚书的忠心,朕知之久矣,石尚书的豪富朕只是闻之久矣,今日特来打扰一餐,倒是希望能看看石尚书如何用你的豪富来报效于朕。”

石崇听了倒是有点不安,因为皇帝一直说自己有钱,到底不是好事,何况这钱毕竟是从做官时挣下来的。

皇帝却也明白,笑笑道:“石尚书不必为此不安,朕说你有钱,乃是指明事实,别无用心。

你有钱,是你理财得当,生财得当,朕只有羡慕。

虽然你掌管国库收支,朕却明白你经手的帐目清清楚楚,并无弊端。

再说,国库每年收入多少朕是知道的,就是一起人了你的私囊,也是有限得很,比起你的家财差多了。

所以,朕绝不是怀疑你会在公需上有所不干净,更何况你出任斯职以来,转亏为盈,每岁均有盈余,比前几任尚书都强,只此一端,就证明你理财有道,朕由衷的感谢。”

石崇这下子才真正的是心花怒放了,更有一种晕腾腾的感觉。

王浑在一旁也凑趣道:“陛下,老臣保举石尚书,可谓得人吧!老臣当时就说,别人做这个职务,老臣不敢置评,唯独石季伦当度支尚书,老臣敢以性命担保他不会居中揩油。

国库动辄千百万,在别人眼中看来是巨额,在石季伦的眼中,吹口气就能花了,他根本不屑去营求。”

老粗就是老祖,虽是一心想说好话,但实在不怎么中听,好在石崇本身也没多少学问,听不出其中语病。

王浑说他不会贪污,不是他的品德高,而是经手的银钱太少,不足以使他动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