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七回 剑拔弩张

这个名叫松云的武当弟子,吓得脸色惨白,身子都在不住地发抖,颤声道:“楚,楚帮主,他,他老人家是,是大,大,大英雄!”

春花冷冷地说道:“小子,以后说话最好留点口德,不然下一次,只怕没有说话的机会!”说着她的气场一收,宝剑呛然入鞘,松云的脖子上顿感那道死意退散,两腿一软,竟然要摔倒下去,几个师弟连忙上来扶助,才稳住了他的身子,不至于摔倒。

木松道人凌空而起,一个梯云纵,就落到了正向回走的春花面前,他的左手按在了剑柄之上,浑身上下蓝色战气滚滚,沉声道:“春护法,你这样当众羞辱我武当弟子,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春花咬牙道:“木松,作为师长,你不应该好好管管自己的徒弟们,别这样乱嚼舌头吗?你若不管,那只好本姑娘代你管教一下了!”

木松道人的眼中冷芒一闪:“管不管都是我武当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来做这事了?春花,今天你不给贫道一个交代,别想这么离开!”

春花心中本就怒不可遏,听到这话,“呛”地一声,那柄青芒闪闪的宝剑出鞘,直指木松道人,厉声道:“好啊,打就打,谁怕谁!”

徐林宗的声音伴随着两声干笑而来,而他的身子一下子挡在了剑拔弩张的二人之间,转过脸,他对着春花说道:“别误会,都是友好盟帮,松云他们说的确实过分,是我们武当教导不周,春护法,我代表我们武当,向你表示歉意。”

木松道人一听,脸色瞬变,松云是他的弟子,而木松在武当一向也是恃宠而娇,哪咽得下这口气,急忙道:“掌门,我……”

徐林宗也不回头,一抬手,阻止了木松道人继续说下去:“帮内的事情,回去后关门解决,松云确实出言无状,我武当弟子,是不可以妄议是非的,涉及当事人,人家一时气愤难平,也可以理解,此事休得再议!”

木松道人叹了口气,收剑回鞘,气虎虎地走回了本方的人群之中,两个亲传弟子想上来讨好他,被他重重地甩开手,分开人群径直而去,只剩下那两个弟子红着脸,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春花的嘴角勾了勾,对着徐林宗一抱拳:“多谢徐掌门。”然后头也不回地就走回了洞庭帮中,而刚才窃窃私语的各派弟子,这会儿全都噤若寒蝉,虽然心里都在各种猜疑,可嘴上却是不发一言了。

谢婉如的嘴角勾了勾,转向了陆炳,沉声道:“陆总指挥,此事还要麻烦你解释清楚,我家老帮主不过是秘密接受了朝廷的东厂厂督一职,可从来没有入过宫,他的功力高深,练天蚕剑法虽然伤及经脉,但不至于象有些人想象的那样,你这样出口伤人,是想在我们洞庭帮的伤口上撒盐吗?”

陆炳嘿嘿一笑:“别人怎么想是他们的事,本官只是说出了楚老帮主的身份罢了,谢副帮主,这点你不会否认吧。”

谢婉如自知理亏,只能重重地“哼”了一声,心中却是焦急万分,想着要靠什么办法,才能给楚天舒洗脱那个太监的嫌疑。

李沧行的声音突然响起:“在下可以作证,楚老帮主是正常人,而那天蚕剑法,并不是非要自残肢体,才可练成的!”

此言一出,全场又是一阵议论纷纷,屈彩凤的秀眉一蹙,对李沧行密道:“沧行,你这是怎么了?楚天舒明明就是自宫练剑,你为什么要帮他说话?”

李沧行面不改色,震着胸膜,回密道:“彩凤,不要急,你可能和楚天舒有些误会,到他临死前,他是意识到这种误会了,还托我向你说声抱歉。”

屈彩凤紧紧地咬着嘴唇,恨恨地密道:“成千上万条人命,这是说声抱歉就能解决的?就算总舵那次我可以不跟他计较,可这次呢?总不会又是说严世藩逼他的吧。沧行,死者为大这句话,对楚天舒不适用!”

李沧行摇了摇头,也不回话,继续开口道:“天蚕剑法,邪恶凶残,运气之法与所有正邪武功都不一样,若是功力不济,想要速成,则只能象展慕白那样自残肢体才行,可是楚帮主内力精纯,可以改变自身的经脉穴道,所以他是不用象展慕白那样的,这一点在下与楚老帮主交过手,最后也看过他的尸体,可以在这里向天下英雄作证!”

此言一出,各派弟子又是议论纷纷,而洞庭帮众们则个个面露喜色,原来看向李沧行的那些带满了仇恨的目光,又变得有几分柔和了。

陆炳的脸色不是太好看,他也没有料到李沧行居然会为楚天舒说话,他的喉结动了动,沉声道:“那么,李会长,楚老帮主究竟是怎么死的?你所说的宗主偷袭,又是怎么回事?还请你给大家一个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