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卷 第 五 章 铸刃奇匠(第2/4页)

在他面前的是禹诗、炎越及都陵三人。

禹诗轻咳一声,道:“宫主,在没有查清杀了池上楼之人是否真的是少主之前,我们不宜轻举妄动,以防中了正盟圈套。”

炎越道:“不错,休说至今为止,宫主还未与少主相见,难知其真假,即使是真,此事也有些蹊跷,就算少主的武功比池上楼、戈无害高明,但他与思过寨又怎会结下深仇大恨呢?”

禹诗神情哀伤地道:“属下的女儿在思过寨潜伏多年,对思过寨的情况了若指掌,她从未对属下提及思过寨有如少主这般年轻的仇敌。况且,戈无害莫名失踪,连思过寨也不知情,正因为如此,范书之子范离憎才能顺利以戈无害的面目进入思过寨,这一次,真正的戈无害重现,与他的失踪一样让人无法捉摸。

据正盟的说法是少主在击杀戈无害时,恰好被池上楼遇见,而池上楼被少主击成重伤时,又正好被痴愚等人亲眼目睹。太多的巧合,让人不能不怀疑这是一个圈套。而正盟又说少主受伤离去之后,我风宫为了替少主报仇,将崆峒派左寻龙、天下镖盟沙涌江等人悉数杀死,惟独被痴愚禅师走脱。事实上,我风宫根本未插手此事,那么,事情的真相要么是正盟故布疑阵,要么是另有他人假冒风宫弟子杀了左寻龙、沙涌江等人,以激起正盟对风宫最大的仇恨——若是后者,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自罗家庄院一役后,正盟元气大伤,一直不愿与风宫正面交战,这一次,也许他们会沉不住气,风宫就可一举歼灭正盟。”

牧野静风微微颔首,脸上有了赞许之色,其中固然有对禹诗分析的肯定,但更多的是对禹诗在爱女禹碎夜被杀后,他仍能以大局为重,做出如此缜密入微的分析表示赞赏。

牧野静风让都陵暗中查找牧野栖之事,本不欲让其他人知道,因为风宫树敌太多,若有风声走漏,恐会为牧野栖引来杀身之祸,没想到他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这时,一直沉默的都陵道:“宫主,属下已查明救走段眉母女二人的人的确是少主。”

牧野静风对此早有预感,故都陵此言倒并没有让他吃惊,他知道都陵想说的绝不止这件无关紧要的事,当下以目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都陵继续道:“依属下之见,眼前最重要的不是如何救少主,而是如何让少主回到风宫。”

“不错,少主武功甚高,回到风宫后,必使风宫如虎添翼,敌人亦不再有可乘之隙,否则,若有人欲加害少主,我等亦是防不胜防。”炎越附和道。

牧野静风默然无语,此刻,他心中思忖着:“自己成为风宫宫主之事,儿子牧野栖不可能不知道,那么,他为何迟迟不肯与自己相见?是迫于某种压力身不由己,还是对自己有成见?”

心中疑虑,牧野静风自是不会向禹诗等人提及。

却听得禹诗道:“少主一直不愿回归风宫,必有不得已的苦衷,以属下之见,不妨等少主被正盟中人逼至穷山恶水之境时,再施以援手,少主虽会因此而受些磨难,但惟有如此,方会使他明白风宫才是最适于他的地方。”

牧野静风不动声色,心中却微微一震,暗忖道:

“姜还是老的辣,他竟早已看清此事。”

禹诗继续道:“如今正盟已是日隐西山,而少主武功甚是了得,当日神风营数十弟子缉拿段眉母女,却被少主一人从容截杀,如今正盟虽对少主发出必杀令,但只要我们稍加留心,少主就不会有差错。”

牧野静风轩眉微微一挑。

神风营缉拿段眉母女被牧野栖阻截之事,牧野静风本已封锁了消息,没想到禹诗却仍是得知了此事,这让牧野静风心中略略有些不快。

禹诗又道:“思过寨一役之后,两名神秘女子从思过寨带走一只密匣,此密匣与血厄剑有莫大的关系,属下全力追杀,怎奈她们二人武功竟不在当世绝顶高手之下,终被她们双双走脱……”

“那只密匣亦从此下落不明,是吗?”牧野静风道,其实,在此之前,牧野静风已单独约见都陵,从都陵口中,他知道范离憎与天师和尚已携带一只木匣,顺江而上,而且还知道禹诗已暗中派人阻杀天师和尚与范离憎。

禹诗摇头道:“后来属下方知神秘女子手中的密匣极可能是假的,因为她们逃脱之后,属下在一座废弃的驿站中见到了那只密匣,匣子已被打开,里面空空如也,但属下却在地上找到了几枚针形暗器,而密匣内又有机括,由此看来,那只密匣应是思过寨布下的一个陷阱,真正的密匣仍在思过寨内。属下仔细察看了那只密匣中的机括,由机括的结构来看,它一次性射出的针形暗器应是二十四枚或三十六枚,但属下在现场却只见到二十枚针形暗器。换而言之,此女身上至少已中了四枚暗器,而在这之前,她已被属下所伤,想必密匣突然射出机括时,她固有伤在身,行动并不敏捷,所以猝不及防之下,她被暗器射中要害部位的可能性极大——但最终她却还是走脱了,如果属下猜得没错,她应当是被人救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