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第 十 章 沧海之怒(第2/4页)
从刚才的震撼之中找回了自己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蔡伤自己,一个便是五台老人,但是,他们都不想说话。他们也不想动,这里的天空似乎很蓝,这里的气息似乎更让他们投入,其实,这只是一种无奈,深沉的无奈。
蔡新元缓缓地睁开眼,缓缓地站起,不用任何人说,他已经明白眼前的变化是怎么一回事,因为他读懂了蔡伤的动作,读懂了蔡伤无声的语言,所以,他极轻缓地向那几头稍稍有些惊慌的骆驼行去。蔡伤悠悠地收回目光,却并不注视地上的血迹,长长地一叹,不再望那份跪在地上的众人,缓步向五台老人行去。
谢春辉的眼角却微微含了些泪水,虽然五魔死了。十魔断了一条腿,但却并不是全都死去,这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没有人会不明白,这是蔡伤的手下留惰,否则,每个人都只会象各自的兵刃一般,变成碎片,但蔡伤这一刀的可怕之处,却让所有的人都心底凉透。
蔡伤缓缓地行向那几匹骆驼头也不回,只是淡漠地道:“我们走”
五台老人很明白蔡伤的心情,心底部更加钦佩,蔡伤的确不是一个滥杀的人,十几年的佛性终还是止住了他的杂念。
孔无柔与董前进诸人,此刻才回过神来,有些呆痴地望着地上的兵刃碎沫。心头感慨万千,他们都是明白人,他们比旁观的任何人都清楚,蔡伤在刚才那一刀之中,至少有一百次杀死他们的机会;但却没有杀他们,是蔡伤在下手之时住了手这不只是蔡伤的手下留情,而是因为这数百居民的请求,没有这些人的请求,蔡伤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他们见识过了“怒沧海”,可是他们宁死不屈,原以为只要在‘怒沧海”中不死,便可以大概地体悟到“怒沧海”的精要,但他们所得到的却是更多的迷茫。
没有人能试着禅释“怒沧海”的精神所在,便像是没有入能够明白天与地究竟何始何止一般,“怒沧海”已经完全脱离了任何武器的范围,已脱离了任何招式的局限,脱离了现实,而晋入了那种根本没人明白的意境,或者便连蔡伤也并不明白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境界。
“你为什么不杀我们?”孔无柔声音中多少优带着悲愤地问道。
蔡伤微微须住脚步,淡漠地道:“不杀你们并不是因为你们很了不起,更不是我舍不得杀你们,而是看在那些仍跪在地上之入的面子上,你不必存有什么顾虑,我们的帐可以从此了清,若是你们想要报仇,他回来找我。我蔡伤绝对不会回避,不过,我劝你们最好打消念头,因为你们便是再苦练三十年,依然不会达到我今日的意境。”
孔无柔一呆,他不得不承认蔡伤所说的是事实,学武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达到绝顶之境,勤能补拙并不错,但是武道永无止境,一个人的修为,还要看他的悟性有多高,正如有的人一辈子也悟不通一种武功,而有些人只用数天或数月便能够领会一般。
谢春辉诸人的心头不由得感慨万千,不由得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
蔡伤淡淡地一笑,悠然道:“尔朱文护的死,你便说是我蔡伤杀的。”说完,纵身跃上骆驼的背上。“喂,天都黑了,你们还要到哪里去?”哈不图不解地问道。
蔡新元不由得淡漠地笑了笑道:“到该去的地方去,到来的地方去。”
“你们不是说要带我去吗?现在怎么光顾着自己走呢?”哈不图焦急地问道。
“他们不会再要你的命了,你仍跟着我们干什么?”五台老人轻笑道。
哈不图不由得回头向孔无柔诸人望了一眼,心头一筹,禁不住打了个冷颤,苦涩道:
“你们都是大人物,说话怎么能不算数呢?”
五台老人不禁摇了摇头,淡漠地道:“那还不上去。”
哈不图一喜,忙爬上那仍跪着的骆驼,高兴地道:“你真是个大好人。”
蔡伤再不答话,驱策着骆驼悠悠地行去。
“等等--”谢春辉沙哑着声音呼道。
“还有什么事需要交代?”五台老人有些不耐烦地反问道。
“那位姓凌的姑娘仍在我们的手中,既然今日你不杀我们兄弟,我便将这位姑娘还给你们,当是今日我们两相不欠。”谢春辉沉声道。
“哦!”五台老人与蔡伤同时一愣,反问道:“你不怕被六韩拔陵怪责田新球吗?”
“这个不劳你们操心,我们自有方法去应付”谢春辉与孔无柔异口同声地道。
“那还不去将凌姑娘带来。”蔡新元高声喝道“凌姑娘中了‘潜心回梦散’仍未痊愈,交给你们,你们能治好吗?”谢春辉冷声问道。
“潜心回梦散?”五台老人惊问武“不错,正是潜心回梦散,解药只有我四师弟才有,如果你们能治的话,我不妨现在把她交给你!”谢春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