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卷 第 七 章 羊中藏狼(第3/4页)

鲜于禅竟有些犯难了蔡风表现出一种高深莫测的样子,这使他根本就无法摸清其底细,也根本猜不透这是否有诈抑或机关之类的。

“小子吹什么大气……”

“乱世之中你不是讲究智不如武吗?这次我就让你看看咱们谁比谁厉害一些。也许你会认为我没有能力在这里布下杀人的机关,但你别忘了,这些野狗全都是我的属下,它们会按照我的想法和意愿去布置我想布置的东西,不信你看看身后那棵古松上有什么?”蔡风冷杀地道。

鲜于禅心中暗惊,这些野狗的视觉、听觉及嗅觉迟钝了些,但并不代表它们全都失去了活动能力,蔡风既然说这些机关是野狗所设,那并非不可能。正当鲜于禅感到惊骇之时,只觉背后风声大起,暗叫不好,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他想到江湖之中传闻蔡风智计之高,心头就开始发寒了。

既然蔡风这般有把握石台上的机关可以杀死他,那身后这带起强劲风声的东西绝对不是一般之物。

鲜于禅想都不想,凝聚全身功力便转身向背后风声的来源之处狂击而出,他无法躲闪,更不敢前进,前进就是石台,而蔡风的石台之上所布的也许还有更可怕的机关、他的锐气被蔡风尽挫,刚才没有跨出那一步,在气势上,无论怎么说,他都已经输了一筹,更使他对自己的信心大打折扣,这是绝对不容置疑的。所以他宁可转身回击那自背后攻来的不明之物,也没有勇气向前踏上石台。

这或许就是人性的悲哀。

鲜于禅在挥掌转身面对不明之物时,他呆住了,也感到极为愤怒和气恼。

那不明之物竟然是一只狗,一只自古松上跃落的野狗,这只野狗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攻击力,只不过是因为躯体极大,所以带起的风声也就极为响亮,这使得鲜于禅虚惊了一场。

“轰!”“昂!”那只野狗还未来得及落地,就已被鲜于禅一掌击得飞了出去,一声惨叫之声中,脑浆进溅。

在野狗尸体“扑通”一声重重坠到地上之时,鲜于禅也在同时发出一声狂嚎,踉跄着冲出几步,鲜血溅洒数点。

蔡风悠然一笑,推开身前的几只野狗,潇洒地立身而起,目光刚好与鲜于禅扭过头来那难以置信的目光

相触,蔡风的眸于里似乎多了几分同情之色。

“一个以为自己很聪明的人往往会做出最愚蠢的决定.最愚蠢的事情往往是最聪明的人所为,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真理!”蔡风的嘴角牵起一缕淡淡的笑意怜悯地道。

鲜于禅的腰际深深插着一柄剑,那竟是“歪脖子”抛落在石台上的剑,而此刻这柄剑深深地插在他的腰际。

这柄剑并不是来自石台之上,而是自石台的边缘一道石隙之中射出,带落了几块碎石,而在石隙之中,此刻露出了一截弩机的小翼,这柄长剑竟是通过弩机强劲的力道射出,而弩机的机括由一根细绳所系,此刻一头仍牵在蔡风手中中间长长的一段被“歪脖子”的尸体所挡,更有一段被野狗们的身躯压着,若非此刻蔡风站起身来。外人根本就无法看到这细线的存在。

鲜于禅笑了,笑得好苦,他千算万算仍是着了蔡风的道儿。同时心中更明白,刚才若是他冲上石台,一点意外都不会发生,可是他害怕那石台上有机关竟然忽视了石台的边缘,他也不得不佩服蔡风的智慧。

蔡风说石台之上有机关,如果对方并不是一个喜欢自作聪明的人。则是一点效果也没有,可是蔡风似乎完全捅捉到了鲜于禅的心理,虚虚实实使得鲜于禅疑神疑鬼而落入了他所设的圈套。

蔡风说石台之上安有机关,就是要在鲜于禅的心中种上阴影,要是一个缺乏思考的人他一定会想:“你说设有机关,就一定没有机关。”于是冒然之下定会捅破蔡风的圈套,而一个擅于思考的人就不会单从自己的角度着想,他会思忖着:“蔡风能够被江湖中人认为智计天下少有的人物,难道他就没有想到以如此简单的谎言只会被轻轻一下就捅过对穿?如果蔡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也不配成为鲜于修札、破六韩拔陵、葛荣甚至李崇口中所称道的厉害人物,既然蔡风意识到了这一点,那么他所说之话有八成是真的,至少也会半假半真,我宁可信其有,也不能信其无!”

鲜于禅是个聪明人。能在葛家庄卧底八年而不露丝毫破绽,而今天引来沙玛、暗中放毒、装死伺机而动,无不表现出这个人的阴险狡猾,而自认聪明的人必定多疑,多疑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罪魁祸首。鲜于禅是那种宁可信其有,而不可信其无的人,这是他的悲哀。

蔡风的算计的确精妙绝伦,他将机关设在石台之下,就是算准了鲜于禅落脚的方位,更知道鲜于禅一定会中计而不敢踏上石台,那么对方就会选择这株古松为他解除后顾之忧,有古松作为后盾,至少背门不受袭击,这是人之常情.因此,蔡风所设的机关就是正对着古松与石台对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