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卷 第 八 章 怒毁神池(第3/4页)

真正掌握实际兵权的,三大家族的所有实力加起来都不如尔朱荣,元家更是名存实亡,如河间王、高阳王之类全都是仰仗尔朱荣鼻息而活,只是到尔朱荣下令对洛阳城内进行大屠杀之时,他们才恍然发现,自己已经再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尔朱荣要杀他们真是太轻而易举了。

各路来救洛阳的官兵,也全被尔朱荣夺下兵权,并将士卒统归于旗下。

尔朱荣大权在握,重立新皇,立元子攸为孝庄帝,更改年号为水安,而他则成了名正言顺的大司马,尽掌朝政,连孝庄帝都得看他的眼色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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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天下的确为洛阳之变而震惊、就是南朝,似乎也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竟会这样。

北魏之乱,可谓已经到了无以复加之境,各地诸王及刺史大臣几乎全都有些无所适从,此次,洛阳城中几乎全都换上了新面孔,自新皇到新大臣。

最为令人震惊的却是刘家和叔孙家族,似乎谁都没有想到尔朱荣竟然做得如此绝,如此狠下辣手,几乎所有的朝臣,达官显贵都不满,但尔朱荣掌握着强大的兵权,任谁也无法与之相抗衡,包括刘家和叔孙家族,他两家虽然拥有极多的高手,但此刻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影响朝政,在军中所拥有的支持更是微乎其微,根本就不能与尔朱家族相比,北魏的天下本来是元家的天下,但这样一来,整个北魏的天下几乎变成了尔朱家族的天下了,当然,尔朱家族此刻所面对的却是庞大义军的挑战,各路义军,几乎都像一头巨鲸,在吞噬着北魏的疆土,尤以葛荣之军为甚。

合鲜于修礼的降军于一体,重组起来的葛家军几达百万雄师,比朝中所拥有的兵力更多,这不能不让人心忧。

莫折念生趁崔延伯和萧宝寅分神洛阳之时,一气强攻,竟大败萧宝寅于泽州(现指甘肃镇原),并攻占了东秦州(现指陕西陇县),北华州(现指陕西黄陵南西),向东却已攻至潼关脚下,声势之壮,也不在葛荣之下,甚至比葛荣更为锋芒毕露,只要攻下潼关,就会比葛荣更有机会首先攻下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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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郸,也逐渐显得有些不安稳起来,葛荣的大军逼临的确极快,其威势犹如潮水一般席卷大地,整个河北,已经没有多少地方不属于葛荣的了。

邯郸能够抗住葛荣那强大的兵力吗?没有人知道。

不安的原因当然不只这个,更有洛阳的因素,洛阳的大屠杀,若说对邯郸没有影响,那是鬼话,无论是临城还是邯郸都同样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元飞远就是在洛阳城中被杀,还有更多的人,包括邯郸郡臣穆立武的兄长,这使得人心大愤,鲜卑贵族无不受到影响,尔朱家族本为鲜卑一支契胡族之人,竟一跃而压下鲜卑其他几大支系的贵族,自然会引起他们的不满。

邯郸城中近来警戒似乎更胜以前,因为他们知道葛荣的大军快到了。

当然,花天酒地之人自然也极多,“抛却尘俗烦心事,但管今朝醉一回”,一些消极之人总认为应当极时行乐,他日之事,他日再说。

邯郸元府,依然守卫森严,似乎并未因为三当家的身死洛阳而有太多的改变,整个元府依然是邯郸城中最具权威之地,也是戒备最为森严之处。

对于邯郸元府,蔡风并不陌生,他可以闭着眼睛画出元府的地形布局图。今日,他只是稍稍掩盖了一下自己的装束,根本没有人认出他的真正身分,至少到元府的大门口,仍没有人认出他的来历。

田新球的装束极为普通,更没有人能够认出来,只不过田新球的手中却捧着一个大匣子,上面以一层红布相盖,当然,他们是自马车中下来的。

邯郸元府的大门极高,不过,在蔡风的眼中,这里似乎比几年前矮了些,旧地重游的感觉有些酸涩。岁月的流逝,他已失去了昔日的那分顽劣之本性,江湖的风雨血腥也似乎在他的心中烙上了一道道伤痕,整个人变得有些沧桑,这是一种人人都明白的感慨,正如当你五十岁时突然在一本很旧的残缺书中,蓦地翻出一页年轻时欲寄却未能寄出去的情书一般。也许,这个时候会有一种想大哭一场的冲动,但,你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哭,哭什么,是伤心?

是痛苦?是快乐?是欢喜?也许那些全都不是,只是在刹那之间似乎感悟到一种说不出的东西,也许,那就是禅。

“你们是什么人?走开,别挡了大门!”那四个立在元府门口的护卫喝道。

蔡风扭头扫了四人一眼,是四张陌生的面孔,以前站在这里的人跟他很熟。

“你们立刻去通知老爷,就说驯狗师回来了!”蔡风吸了口气,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