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卷 第 四 章 苗疆蚕蛊(第6/7页)

华服中年人道:“不要在这里站着说话,请关先生外间坐,我再告诉夫人。”

于是,三人出房到了外间,留那青衣婢女在房里照顾。

分客主刚落座,中年妇人就问:“究竟怎么回事?”

华服中年人说了,就他所知的,从头说到了尾。

听毕,中年妇人再次动容,肃然望着关山月,一脸敬意:“比起先生的侠肝义胆,罗家汗颜、惭愧。”

关山月道:“夫人言重了,贤伉俪的求医心切,只是为令嫒之病,只要能治好令嫒,不管是谁,应该都一样,还请贤伉俪不要难为罗大夫。”

中年妇人道:“先生这话更让我夫妇汗颜了,我夫妇绝不会,也绝不敢了,我夫妇从先生的侠义作为上,已经有所领悟了。”

华服中年人一脸羞惭色,道:“罗强为对先生的诸多无礼赔罪!”

他站起身,向着关山月抱拳躬身。

关山月站起答礼,道:“不敢当,主人求医之心切,应该是人同此心,可以理解,只是,关山月斗胆,敢请主人今后行事,多为令嫒着想。”

华服中年人“南霸天”罗强道:“罗强懂了,多谢先生明教。”

倒是能从善如流,改变得快,而且也能不耻对一个比他小多少岁的人低头,足证“南霸天”本性不恶,爱女之心力量尤其大。

关山月以这种手法唤醒了医者都不愿为他女儿治病的“南霸天”不也强过以武惩治,以武除恶百倍?

中年妇人再次凝目深注:“看先生的行事,应对,怎么也不像个初入江湖的人。”

这许是关山月的成长过程,以及和尚师父的十年教诲有关。

关山月没说什么,只说:“夫人抬举,令嫒所中之蛊已除,康复也指日可待,关山月之事已了,就此告辞。”

罗强夫妇俩都不提女儿遭人下蛊事,显然是不愿人知,关山月也不问,其实他也用不着关心。

中年妇人忙道:“怎么,先生这就要走?”

罗强也忙道:“先生怎么也在罗家盘桓两天,让我夫妇略表心意。”

关山月道:“谢谢贤伉俪,我只是路过,还要到别处去。”

罗强道:“不管先生要到那里去,总在罗家小住两天……”

关山月还待婉拒。

中年妇人谈了话:“先生在别处有事?”

关山月道:“正是。”

中年妇人道:“那么,我夫妇不便强留,只是在先生离此之前,我夫妇要略表心意,还请先生笑纳。”

她就要示意丈夫去办。

关山月抬手拦住:“贤伉俪的好意我心领,我只是个路过的江湖人,不是悬壶的医者,还请贤伉俪不要以悬壶医者待找。”

中年妇人道:“我没有这个意思,也不敢,只是……”

关山月道:“恕我直言,主人今后行事,能为令嫒着想,已是对我的最好赐与。”

中年妇人道:“我夫妇羞愧,先生既这么说,我夫妇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话锋微顿,她翻腕亮出一物,那是一块半个巴掌大,乌黑发亮的牌子,看样子像是竹牌,而且还不是普通的竹子做的,只见朝上的一面,上头刻了一个“甘”字,工整的楷书,她接道:“我姓甘,叫甘凤英,出身‘西南’甘家,先生如今或许还不知道‘西南’甘家,以后一定会知道,行走江湖也一定会碰见甘家人,请带着此牌,以免甘家人冒犯,这是一点心意,先生万勿再推拒。”

给“西南”甘家的信物,不给“南霸天”罗家的信物,或许罗家没有信物,或许罗家只罗强下个口谕就行了,不必信物,再不就是“南霸天”罗家,在江湖上还不如“西南”甘家。

中年妇人甘凤英话说得诚恳,而且也只是她娘家一块信物,关山月不便再拒绝,当即称谢接过。

甘凤英见关山月接过那块甘家信物,相当高兴,道:“先生让我表示了些微心意,倒是我该谢谢先生,听先生说只是路过,不知先生原本要到那里去?”

关山月道:“我在此地人生地不熟,原本要到那条路附近的县城投宿一晚,然后往北去。”

甘凤英道:“原来如此,如今天快要亮了,先生一夜末曾歇息,难道不要在舍下略作停留,等天亮再走?”

关山月道:“多谢夫人好意,不打扰了,既入江湖,一夜不歇息,或夜晚赶路,又算得了什么?”

甘凤英道:“先生说得倒也是,容我夫妇派人送先生一程。”

关山月道:“再次谢谢夫人的好意……”

甘凤英道:“先生不要再客气了!听先生说,在此人生地不熟,既如此,天亮之后先生都不知道路该怎么走,何况此刻天还黑着?”

这倒也是!

关山月没再拒绝,任由罗强、甘凤英夫妇派人相送,并赠坐骑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