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舌灿兰花巧周旋(第2/21页)
她心想我炼的是迷功摄心大法,此外还研习玄奥无比的奇门阵法之学,果然没有一宗不是大耗真无,殚竭心智的功夫,但这内情却不必告诉他。
于是迷离凄然的微笑一下,道:“我既是活不长久,该好好享受一下人生,你说得对不对?”
廉冲瞧得呆了,枯瘦的面上阴暗不定,显然心中泛起好些不同的主意,一时难以决定。
花玉眉趁他心神恍惚之际,同时施展出迷功和摄心大法,忽而柔媚微笑,忽而幽怒颦眉,忽而双目射出锐利光芒……
廉冲的眼光渐见膝俄,当松开了手。花玉后因脉门不再被制,越发放心大胆的施为,她这次施展出全身本事,虽然用出种种不同手法,但其中却以凄怨幽怜打动他怜爱之心为主。
是以她时时轻颦浅怨,口中说些芳华不永,红颜命薄的话,廉冲起初还出言宽慰她,后来渐渐不声不响,一派如痴如醉的表情。
花玉眉慢慢的挨过去,同时以极强的精神力量控制他,不让他恢复清醒。她只要挨到他身边,便可出手制住此人。
顷刻间已移到两尺以内,只须再挨近一尺,便可捉下这个竺公锡唯一传人。她四中喃喃说道:“我早就知我不会活得长久,果然没有猪错……唉,命薄如花,朝开暮落,我的命运何其悲惨!”
话声中又已移前半尺,廉冲忽然握拳咬牙,怒哼一声。花玉眉大吃一惊,然后退寻丈。这一来精神控制之力便减去大半,廉冲本是修为极深之人,自然而然的恢复清醒,大声道:“在下虽是竭尽心智,仍然想不出能够券姑娘延寿之法。”口气之中对自己的无能自表愤慨。
花玉眉这时才恍然大悟,心想他握拳咬牙怒哼一声,敢情是气地自己。但若不是我口口声声提及寿命将尽之事,迫得他忍受不住而怒呼出声,这刻早就把他制住。
她轻轻笑道:“世上之事,有许多都出人意料之外,俗语说:人算不如天算,这话大是有理。”
这话表面上是宽慰对方因想不出法子为她延寿的话,其实她却是自嘲之言。
廉冲那里省得活中深意,插言道:“在下向无虚言,姑娘如若不放弃功夫和一切思虑,欲要延寿,除非有奇迹出现。”
他扼腕叹息一声,道:“在下这就去请出家师,瞧瞧他老人家是不是准依恢复自由,安享有限余生?”
花玉眉待他出去之后,独自坐在椅上,这时她才真心细想自己只有一年半载的寿命的问题。
不一会竺公锡走入房内,只见她峨眉深锁,含愁独坐,神态楚楚可怜。眼中不禁流露出慈爱的光辉,走到她身边,伸手轻轻摩拳她头上秀发,柔声道:“孩子,不要胡思乱想了。”
花玉眉面上泛起梦幻的神值,道:“我妈妈一定会有种种方法使我忘记此事,我若是能挨在她身边,还有我爹也在的话,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她提起母亲之时,竺公锡面色更见慈爱柔和。但后来说到她的父亲,竺公锡登时面色一变,烦恼地皱起眉头,大声道:“你爹爹有什么用,他早晚得向老夫屈服求饶!”
花玉眉惊道:“我爹可怜得很,你老人家何必对他施以毒刑。”
竺公锡道:“老夫这宗毒刑,开始须得对方自愿方能施展,你爹又不是不晓得。”
花玉眉睁大双眼,道:“我明白了,原来他是为了桓宇的命才自愿受刑,是也不是?”
竺公锡颔首道:“好聪明孩子,现在最好不要提起他否则老夫连你也不喜欢啦。”
花玉眉默然有顷,哀声道:“求求你老,高抬贵手,饶了他吧!”
竺公锡道;“这个不难,但这一来桓宇却活不成了!”
花玉眉立刻明白自己跌在左右为难的深渊之中,一个是她未见过的亲生父亲,一个是她倾心相爱之八,倒底能够割舍那一个呢?
她平生少有陷入这等束手无策而又焦虑哀痛的境地,此时便觉脑中一阵景眩,几乎跌倒地上。
竺公锡掌心贴住她颈发,使用出内力,登时一股热流顺着她脊骨流下,片刻间走遍全身经脉。花天眉精神一振,轻轻道:“原来我当真活不长久了!”
老人冷峻的面上现同情的神色,缓缓道:“这样吧,老夫把桓宇拿来,与你成亲,要他寸步不离的伴着你,你们都也别管世间事,尽管享受余生。只要你们听老夫之言,不与老夫作对,便释放小花,你瞧如此可好?”
花玉詹道:“好是好,但桓宇决不肯为了儿女私情而放弃了别人,恐怕说不眼他。”
竺公锡怒道:“他敢,哼,要不是你父亲挺身为他受刑,他早就死在老夫掌下了!”
两人说到此处,竺公锡便走了。到很晚上。竺公锡召见花玉眉,廉冲侍立在他身后,已恢复昔时的冷漠,见了花玉后进来,毫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