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7/11页)

花解语道:“承蒙老丈赐告一切,只不知我们该往何处才对?”

绿野叫道:“别信他,他鬼扯,严星雨又怎么样?徐无理又怎么样?”

老郑忽然一矮身滚入路边草丛,生似一只很小的昆虫倏然隐没。

这一手使绿野叫声中断,好像被人突扼住喉咙。她从来未见过人类的动作甚至身形,能突然间变成昆虫一样。还未眨眼已经不见了。老郑难道是只虫精?

花解语举目遥望,轻轻道:“有人,但远得很,老郑居然能发觉离开,真了不起。”

其实何止前面,来路也有人,而且来得快。一转眼间沙沙步声已经传入耳中。

绿野凝神一听,道:“有三个人,我们躲呢还是不躲?”

花解语笑一下,道:“躲一次躲不了两次,看看是什么人也好?”

转眼间三人大步走近,都是男人,也都带着兵器。行色匆匆,乍见两个美女在路边,无不愕然止步。

三个年轻不大,绝对都不堵塞超过三十。有一个甚至只有二十左右,青春活力充沛。但他的装束举止显示出身于某种行业,匆匆而来为的是谁?

一个穿宝蓝绸缎长衣的男人首先道:“姑娘们,这是什么所在?你们何以跑到此地?”他声音沉实,直率中仍有点礼貌。

其实三个男人的目光忙碌得很,因为绿野的明艳使人不忍移开眼光,但花解语窈窕修长的身材及黑纱遮没的脸庞亦有点神秘感和吸引力。

花解语道:“三位先生请吧,我们女人家躲到此处讲话,当然不想人家知道。”

绿野跺脚大声道:“走,问什么?我们不能讲悄悄话么?”

另一个二十余岁的男人笑道:“好,好,我们走,我们原不该多问的……”

任何男人在美貌得令人心软的女孩子面前,都会特别慷慨容忍。这是男人世界中心照不宣的规矩,彼此谁也不会笑谁。

故此其余两人也笑了,同意并且迈开脚步急急奔去。

但他们走出十余丈,便又停止,因为路当中有个老家人,连躬身连行礼。穿蓝绸衫男子道:“你是谁?什么事?”

老人道:“小人徐贵,来自太湖。请问三位壮士可曾见到两位美丽姑娘?”

最年轻的只有二十岁的少年按剑踏前两步,厉声道:“没瞧见,滚开。”

老家人徐贵道:“如果三位壮士没瞧见,务请回头走开,这边万万走不得。”

在三人忿怒哼哈声中,徐贵忙忙解释道:“因为敞上就在后面不远处守候那两位姑娘,任何人走过不免引起敝上疑心。如果言语上一冲突,眼下又是一场流血惨祸。”

宝蓝绸衫男子道:“贵上是谁?”

但另外那二十余岁的年轻人冷笑道:“管他是谁,若敢无礼拦路,便取他狗命。”

更年轻的少年叫声“好”,道:“对!谁敢阻拦先吃我常青两剑。”原来他背负一剑,左手握一剑。

老家人徐贵不但不龙钟而且娇健得很,闪开一旁的身法相当迅快,说道:“小人万万不敢拦阻,请,请。”

常青意气风发带头奔走,转过一个长满树木的小山丘,忽见一个六旬老者在大路中心,居然四平八稳坐在一把交椅上。

交椅后有个粗壮汉子双手抱起一口长刀,刀鞘很古旧毫不起眼,但看起来沉甸甸很有斤两。

那老者面阔颧高,双眉横直浓黑,口大鼻扁。整个样子一瞧而知是个执拗横蛮脾气之人。

他两眼一睁精光闪闪,粗声道:“老夫徐无理,小子们报上名来。”

常青态度比他更横,大刺刺道:“老子常青。”他指住宝蓝绸衫汉子道:“他是老大霍昭,那是二哥秦龙。”

徐无理道:“你们有外号没有?”

常青道:“没有,没有取外号的必要。”

徐无理阔横面上居然泛起笑容,道:“小孩子好没见识。外号有很多用意,可以让人知道你的为人性格职业擅长的武功等等。你们踏入江湖多久了?”

这次是老大霍昭回答,道:“说久不久,两年有多三年不到。”

老二秦龙接口道:“我们也商量过外号之事,但如果还未做过一件轰轰烈烈的事……”

徐无理不悦的声音把秦龙的话打断。徐无理道:“胡说八道,只怕没本事,没胆识,那怕找不到轰轰烈烈的事情?你们三两年都闯不出声名,全是混蛋蠢才。”

老二秦龙老三常青都气得怒叱,但老大霍昭“哈哈”大笑声压住他们,也使他们忽然醒悟因而由忿怒变回沉着。假如对方是身怀绝艺的高手,则大敌当前岂可冲动忿怒?

徐无理反而赞许点头道:“这才象话。老夫姑念你们年轻识浅,叩个头就饶了你们。”

霍昭道:“本人专练判官笔,我二弟用惯一对护手短钩,三弟学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