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画 第十七回 大渡河之斗(第4/6页)

银瓶微喟道:“别人还有死穴绝脉,我们……”铁骑傲然道:“连‘罩门’,都没有了!”萧秋水不禁苦笑,这种武功,他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而今我们比内功,是一个打一个挨,挨不住算输,你做裁判。”铁骑继续说。

银瓶接着说:“这样好了,打多也无谓,如果自己觉得伤不了对方,就罢手算数。”铁骑道:“好,就这麽办。”银瓶把马一扎,提气凝神:“你先打,我挨。”铁骑怫然道:“既然如此,怨不得我。”便蓄力欲打,竟把萧秋水肯不肯当裁判一事,遗忘得一干二净了。

唐方、唐朋醒来的时候,已不能言,不能动,连脸部都失却了表情。

而且他们也不认识对方的脸容。

起先大家都唬了一跳,后来才知道大家都被“改装”了。

改变了一个完全不同于自己的容貌,冰雪聪明的唐方,居然成了一殷实的商贾模样,而唐朋却给化装成了年迈的老太婆。

他们起先以为左丘超然、欧阳珊一不在内,后来才知道那边一个瘦小的屠夫和叁络长髯的郎中,就是左丘和欧阳。

然而马竟终呢?

马竟终不在。

马竟终在哪里?

唐朋、唐方等被人扶持着走,其实是押持着走,走过大街,走过小巷,从荒凉的沙漠,穷山恶水,走到人迹渐多的地方。

他们不知道他们将流落何处。

马竟终在哪里?

他也跟其他人一样,吸了药王之毒。

但他功力却是其中最深厚的,外号就叫“落地生根”。

他临仆跌之前。已抓住铁索,将晕倒时全力一荡,竟晃落江中。

江中有江水,江水使他清醒。

他喝了几口水,比较恢复神智,便立即把舌根的毒洗清逼出。

那毒不很毒,“药王”似无意要杀他们,目的只是要他们束手就擒。

等到马竟终再有能力攀上大渡河铁索吊桥时,人都不在了。

“药王”已自河水中跃起,率权力帮众,押走了他们。

“药王”也知道少了一人,但他以为马竟终已淹死了。

莫非冤不可谓不奸诈,但他那时要全力闪躲唐朋的“子母离魂镖”而且在七月天骤然落入江中,那滋味也不是好玩的。

马竟终开始跟踪“药王”这一行人。

他妻子在那边,他的孩子也在那边,他的朋友更在那边,不由得他不跟踪。

他功力未曾恢复,毒性仍在,故此他不敢妄动。

他发现“药王”是要把他们运到一个地方去。

什麽地方?

他看见“药王”和“火王”又在康定碰过脸面,然后换成了“火王”祖金殿押送这四人,其中还有“一洞神魔”左常生及康劫生护送。

这一行乔装打扮的人,经沪定大桥,竟然入川,到了清水河一带。

这一群人带着人质,入川作什麽?

马竟终不了解。

他惟有暗地里跟着这一队人,走过一条街又一条街,走过一条巷又一条巷,翻过一山又一山,渡过一水又一水。

他不知道他们要停在哪一条巷子。

然而他前面即将终止的死胡同,却在命运里等着他。

铁骑一出手,双指一骈,点打银瓶“窝心穴”。

银瓶屹立依然。

铁骑一反手,又拍出了七八掌,一刹那间,这七八掌连响,前面出掌,但发出的掌响竟在银瓶背门。

可是银瓶伫立不动。

铁骑脸色一变,手曲成凿,左右锥打银瓶左右太阳穴。

“噗!噗!”两声,银瓶仍然神色不变。

铁骑脸色一沉,双指迸伸,直插银瓶双目。

萧秋水也唬了一跳。如此狠辣的手法,岂不是出手就废了对方的一对招子?

萧秋水正想阻止,但铁骑出手何等之快,已打在银瓶眼上,银瓶也立时合上双目,铁骑双指戳在银瓶眼盖上,居然无事。

铁骑长叹一声,萎然收手,收手时忿然将长袖一拂,衣袂触及山上崖边一株碗口大的小松,“卡勒”一声,松树如同刀斫,崩然崩断。

萧秋水这才知道铁骑的出手,究竟有多厉害,而银瓶的护体功力,简直难以想象。

然后轮到铁骑闭上双目,凝神扎马。

银瓶缓缓开眼,立起吸气,好一会脸色才从青白色转为红润,眉须皆扬地笑道。

“怎样,我的‘先天无上罡气’如何?”铁骑脸色铁黑,连目也不翻道:“你也试试我的‘金刚不坏神功’吧!”银瓶大喝一声,突然出手!

他一声大喝,“砰”地一声,一株正面对银瓶的松树,竟被罡气折裂为二。

就在这一刹那,银瓶不知已打出了多少拳,多少脚,打在铁骑的重大死穴、要害:“百会穴”、“天门穴”、“鼠蹊穴”、“印堂穴”。

“人中穴”、“喉结穴”、“命门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