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属于自己的力量(第2/5页)

这种狭隘地形实在不适合狼人战士抡开斧子狂砍滥斩,发挥空间极为有限,如果同时上来两三人,更是挤成一堆。而王宗超单凭战斧硬拼已经足以压倒对方,论技巧更是比起依赖蛮力兽性的狼人战士强出无数倍,论杀戮手段之歹毒残酷甚至连见惯血腥嗜杀成性的对方也为之心寒,这一番厮杀下来,竟然丝毫都没有落了下风,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将匝道生生守住。

在前方的人堵住去路的情况下,后方的人唯一能够支援战斗的方式就是偶尔瞄准时机投掷出战斧或者匕首攻击,但是碍于同伴一般攻击方向都过高了,被王宗超顺势向上一撩,全部都劈到上方的天花板上,令许多碎砖砂石向下洒落。

随着冲锋在前的狼人战士越死越多,许多血族也开始加入了战斗,比起狼人蛮横直接的战斗方式他们的攻击要显得迅捷阴毒许多,出手之际还隐隐带着几丝血能侵蚀力,但王宗超以巧胜蛮,以力破快,斧头劈起血族相对瘦弱的身板时显得利落无比。

仅仅激战了不到四分钟,王宗超连抢带夺,已经连换了六把在硬拼中折断或卷刃了的刀斧,每一次刀斧在半空中猛烈撞击都绽放出耀眼的火星;血肉和残肢或者相对完整的尸体布满了匝道的狭长地面,就像一片地狱的沼泽;每一个人都是在踏着尸体、在地上溅起的血花中作战。渐渐的,两侧的岩壁上,砖与砖的缝隙之间,壁画与壁画的凹槽之间,都充溢着浓重的血浆!

“他为什么还不死?”在队伍中间的鲁斯凡眼看着前方王宗超已经接连杀死了二十多名狼人与血族,身上也多处受创,可以说是浴血而战,但是偏偏没有从对方身上感觉到半点疲劳迹象,似乎他能够一直这样杀下去,直到将自己所有人都葬送在这里。

而对方在战斗中的神态,既不是悍不畏死的极端兴奋疯狂,也不是杀戮机器般的无情漠然,更不是视死如归的凛然悲壮。

对方的神情看起来似乎有几分在享受杀戮,又有几分像是在思索适应着些什么,专注冷静中带着率性激昂的活力与斗志,就像一个痴狂的画家在描绘美景,一个自闭的乐者在演奏绝妙的乐谱从中找到了可以抒发自己生命力与智慧的渠道。

对手这种表现比任何疯狂、无情与凛然不屈都要来得更让他感到不祥与恐惧……

虽然被限制了冰火内力,被封禁了请神大法,但王宗超却没有像郑吒一样由于突然失去了依仗已久的强大力量后心生恐惧、不适与茫然,善于在山穷水尽之中发现柳暗花明的他,此时全副身心就像一个战士卸下包裹全身的笨拙盔甲、放下沉重的武器后的轻松自在。

即使真正激战之中,却没有奔腾汹涌的霸道冰火内力给筋脉内脏造成的种种鼓胀、裂痛、灼热、寒冷之感,也没有运起请神大法后充斥全副身心的无边刀兵杀伐煞气,王宗超如今每一拳、每一脚、每一个动作都在只是在尽情地抒发自己的喜怒哀乐、在尽情展现自己的智慧与意志。

这就像一名艺臻至境,技入毫末的狂草大师,根本书写时根本不必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全神贯注,甚至可以在畅饮得酩酊大醉的情况下,信手狂书,将自己的情愫思绪恣意灌注笔端,却尽成传世之作。

自由!率性!尽情!随心所欲!

这就是王宗超目前最直接的感受。

“原来如此,我被封禁的力量,也就是那一类并非真正属于我的,还没有与我身心合一,真正随心所欲运用的力量。‘冰火内力’,虽然一点一滴都是我吸收外界热能冰劲苦修而成,也已初涉先天境界,然而却还远远没能完全洞彻其精微奥秘,锻炼得混元如一,与我性命一体。我每次极限催动冰火内力时躯体的痛苦与不适,其实就是没有被完全驾驭住的冰火内力隐隐反噬身心的体现,久而久之必成内患。所以虽然这股力量源于我体内,却还不能真正算是‘我自己的力量’。”

就在王宗超思考时,一个血族瞄准时机如一阵风般扑上,血牙都快接触到王宗超颈部动脉了,但王宗超连思维都没被打断,只凭着本能反应沉肩一撞,顿时在一连串骨骼粉碎声将他如炮弹般撞飞回去。

“‘请神大法’,更是我在短短一两个月内修成,凭着武道拳意以及心性契合,强行驾驭神力信仰及种种混乱杀戮意念,更是谈不上本心自在,神我如一,虽然每次出手时气势宏大,先声夺人,但心神上负荷极大,存在有许多破绽隐患。正所谓‘龙之变化,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吞云吐雾,小则隐芥藏形’我若真能自由运用请神大法,又何必每次出手都搞出偌大声势?传说中的‘中品请神’万法难沾,但印洲精神力者的攻击,以及印洲队长的舍杀龙技能,却都给我造成不小的伤害,如果真能运用随心,存乎一念,他们又哪能捕捉到我的心灵上的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