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妒火攻心挥利剑情场失意走他乡(第3/7页)

张元吉、乔元壮早料他有此一着,抢先一步,挡在他与严浣的中间,乔元壮冷笑道:“你要毙我,那也不难,但你的严姑娘的性命也保不住啦!我看你还是束手就擒吧,好歹也可以做一对同命鸳鸯。”

谷涵虚与严浣之间尚有数丈距离,而张、乔二人又非庸手,谷涵虚要想打发他们,决非十招之内所能办到,何况还有一个本领更强的褚青山跟着就来,是以谷涵虚明知他们是用严浣的性命来恐吓自己,也只得受他们的威胁,不敢鲁莽从事。

可是乔元壮的算盘虽然打得如意,却也有一着失算之处。他只知道提防谷涵虚,以为堵截了谷涵虚就可以把严浣手到擒来,却不知近在严浣身旁的孟明霞也是一个劲敌。

孟明霞听得严浣那样问她,心里十分难过,想道:“我误打误撞,撞上了这样尴尬的场面,倒教表姐起了疑心,疑心我是做了姑姑的耳目,特地来此窥伺她的隐私来了。”孟明霞本来就想助表姐一臂之力,帮她解困的,此时为了要表明心迹,更是决意要出手了。

且说季元伦一剑刺向严浣的脉门,眼看严浣不是扔剑就擒,就非得受伤不可,忽听得一声叱咤,一个清脆的声音喝道:“撒剑!”一道银光蓦然飞起,但兵刃脱手的却不是严浣而是季元伦。

原来季、梁二人虽然看见孟明霞落在严浣的身旁,也听得严浣叫她表妹,但因孟明霞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这二人哪里将她放在眼内?

不料孟明霞年纪虽小,本领却是比她的表姐还要高强,季元伦一心想迫严浣扔剑,眼看即将得手,正自得意,冷不及防,给孟明霞欺到身前,一招“去剑式”的精奇手法,就把他的青钢剑夺出了手。

孟明霞暗地跟踪表姐,并没携带兵器,她也不知武当派有“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的师训,一招“去剑式”迫使季元伦扔剑之后,孩子气发作,便即笑道:“这把剑正合我用,你不会使,给了我吧!”把手一抄,轻轻巧巧的将那柄长剑接了下来。

孟明霞夺得长剑,刷的跟着便向梁元献刺去,笑道:“你师兄的剑已经给我夺了,不夺你的,就不公平了。”

孟家剑法奇诡莫测,梁元献即使与她单打独斗,也决计不是她的对手,何况此时他还正在对付严浣?待他蓦地一惊之际,只觉虎口一麻,已是给孟明霞的剑尖点着了脉门,长剑当啷坠地!孟明霞得意非常,格格笑道:“我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谁叫你们迫我表姐撤剑?”

季、梁二人年轻气盛,一个照面就给一个小姑娘把他们的剑夺了去,莫说有“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的师训,就是没有,他们也非得和孟明霞拼命不可。

那边谷涵虚也和乔元壮、张元吉、褚青山人再度交起手来。谷涵虚一见严浣脱险,刚才憋了一肚皮的气不由自已的都要发作出来,乔元壮首当其冲,双掌一交,只听得“蓬”的一声,乔元壮像皮球一般的给抛出了三丈开外。

谷涵虚使的这一招乃是“连环相撞掌”,右掌震翻了乔元壮,左掌立即奔雷骇电的向张元吉打去,张元吉双眼火红,喝道:“我与你拼啦!”掌风剑影之中,张元吉一剑刺空,蓦觉身子一轻,已是给谷涵虚依样葫芦地抛了起来!

张元吉在半空中一个“鹞子翻身”,落下地来,只觉胸中气血翻涌,十分难受,但所受的伤,却并不如他预料的那样严重。胸口虽然好似压了一块大石,但试一运气,疼痛便减,可知并没受到内伤,他所受的伤,不过是断了一条肋骨的外伤而已。断骨之伤虽然不轻,但比起他的师兄乔元壮给打得吐血的内伤,可又算不得什么了。

原来谷涵虚在痛下杀手之际,忽地想起自己已经抢了他的未婚妻,若再把他打得重伤,于心何忍?因此在那一掌打到张元吉身上之时,他及时收回了七分掌力。

张元吉的剑法在同门中号称第一,功力则不及师兄,如今师兄受了重伤,而他的伤却轻得出乎意料之外,情知是谷涵虚又一次饶了他的性命。他呆了一呆,走过去扶起师兄,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当如何才好。

褚青山刀中夹掌,已是与谷涵虚拼了三招。谷涵虚以剑敌刀,以掌对掌。到了第三招时,真气已经重聚,使出了“天雷功”,呼的一掌劈将过去。

双掌一交,发出了郁雷般的声响。褚青山立足不稳,跄跄踉踉地退出了六七步,但却是喜形于色,脚步一稳,便立即哈哈笑道:“这小子不行啦,快并肩子上啊。”

谷涵虚身形纹丝不动,可是胸口已是隐隐作痛,掌心也有了麻痒痒的感觉。原来他的“天雷功”尚未练到收发随心的境界,刚才他为了不忍把张元吉打得重伤,仓猝之间,收回掌力,弄得反震自身,真气浮散,虽未受伤,功力已是大打折扣,褚青山是个武学行家,看出了他这弱点,才敢和他打对掌的。